第74章 比武艺公子伤身毁厅堂英雄讨债[第2页/共5页]
这里摆酒上席,顺次坐了。宾主七八小我,猜拳行令,大盘大碗,吃了个纵情。席完起家,秦二侉子道:“凤四哥,你随便使一两件技艺,给众位老哥们看看。”世人一齐道:“我等请教。”凤四老爹道:“原要献丑。只是顽那一件?”因指着天井内花台子道:“把这方砖搬几块到这边来。”秦二侉子叫家人搬了八块放在阶沿上。世人看凤四老爹把右手袖子卷一卷。那八块方砖,齐划一整,叠作―垛在阶沿上,有四尺来高。那凤四老爹把手朝上一拍,只见那八块方砖碎成十几块,一向到底。世人在旁,一齐赞叹。
秦二侉子就寓在前面楼下。凤四老爹出去见礼坐下。秦二侉子叮咛家人快些办酒来,同饭一齐吃。因向胡八乱子道:“可贵我们凤四哥来,便宜你明日看好技艺。我他日少不得同凤四哥来奉拜,是要重重的叨扰哩。”胡八乱子道:“这个天然。”凤四老爹看了壁上一幅字,指着向二位道:“这洪憨仙兄也和我相与。他初时也爱学几桩技艺,厥后不知怎的,好弄玄虚,勾人烧丹炼汞。不知此人现在在不在了?”胡八乱子道:“提及来,竟是一场笑话,三家兄几近上了此人一个当。那年勾着处州的马纯上,鼓动家兄炼丹。银子都已经封好,还亏家兄的运气高,他俄然生起病来,病到几日上就死了。不然,白白被他骗了去。”凤四老爹道:“三令兄但是讳缜的么?”胡八乱子道:“恰是。家兄为人,与小弟的脾气分歧,惯喜相与一班不三不四的人,做诌诗,自称为名流。实在好酒好肉也未曾吃过一斤,倒整千整百的被人骗了去,眼也不眨一眨。小弟生性喜好养几匹马,他就嫌好道恶,说作蹋了他的院子。我现在受不得,把老屋子并与他,本身搬出来住,和他离门离户了。”秦二侉子道:“胡八哥的新房洁净的狠哩!凤四哥,我同你扰他去时,你就晓得了。”
凤四老爹在秦二侉子的下处,每日打拳、跑马,倒也不孤单。一日正在那边试拳法,外边走进一个二十多岁的人,肥大身材,来问南京凤四老爹可在这里。凤四老爹出来会着,认得是陈正公的侄儿陈虾子。问其来意,陈虾子道:“前日胡府上有人送信,说四老爹你来了,家叔却在南京卖丝去了。我今要往南京去接他,你白叟家有甚话,我替你带信去。”凤四老爹道:“我要会令叔,也无甚话说。他向日挪我的五十两银子,得便叫他算还给我。我在此另有些时担搁,竟等他返来罢了。操心拜上令叔,我也不写信了。”
陈虾子应诺,回到家取了行李,乘船便到南京。找到江宁县前傅家丝行里,寻着了陈正公。那陈正公道同毛二胡子在一桌子上用饭,见了侄子,叫他一同用饭,问了些家务。陈虾子把凤四老爹要银子的话都说了,安设行李在楼上住。
陈正公得了银子,送秦二侉子、凤四老爹二位上船。相互洗了脸,拿出两封一百两银子,谢凤四老爹。凤四老爹笑道:“这不过是我一时欢畅,那边要你谢我?留下五十两,以清前账。这五十两,你还拿归去。”陈正公谢了又谢,拿着银子,告别二位,另上划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