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少妇骗人折风月壮士高兴试官刑[第1页/共4页]
祁太爷毛了,只得退了堂,将犯人寄监,亲身坐轿上第宅辕门面禀了抚军。那抚军听了备细,晓得凤鸣岐是驰名的懦夫,此中必有原因。何况苗总兵已死于狱中,抑且万里保举中书的知照已到院,此事也不关紧急。因此叮咛祁知府从宽办结。竟将万里、凤鸣岐都开释,抚院也就回杭州去了。这一场焰腾腾的官事,却被凤四老爹一瓢冷水泼息。
这时船上人都睡了,只是中舱里点着一盏灯,铺着一副行李。凤四老爹把妇人放在被上,那妇人就赶紧脱了衣裳,钻在被里。那妇人不见凤四老爹解衣,耳朵里却听得轧轧的橹声。那妇人要抬开端来看,却被凤四老爹一腿压住,死也不得动,只得细细的听,是船在水里走哩。那妇人急了,忙问道:“这船如何走动了?”凤四老爹道:“他行他的船,你睡你的觉,倒不欢愉?”那妇人越焦炙了,道:“你放我归去罢。”凤四老爹道:“呆妮子,你是骗钱,我是哄人,一样的骗,怎的就慌?”那妇人才晓得是上了当了。只得哀告道:“你放了我,任凭甚东西,我都还你就是了。”凤四老爹道:“放你去却不能,拿了东西来才气放你去,我却不难为你。”说着,那妇人起来,连裤子也没有了。万中书同丝客人从舱里钻出来看了,忍不住的好笑。凤四老爹问明他家住址同他男人的姓名,叫船家在没火食的处所住了。
不日到了杭州,又换船直到台州,五小我一齐进了城。府差道:“凤四老爹,家门口恐怕有风声,官府晓得了,小人吃不起。”凤四老爹道:“我有事理。”从城外叫了四乘小轿,放下帘子,叫三个差人同万中书坐着,本身倒在前面走,一齐到了万家来。进大门是两号门面屋子,二进是两改三造的小厅。万中书才入内去,就闻声内里有哭声,一刻,又不哭了。瞬息,内里备了饭出来。吃了饭,凤四老爹道:“你们现在不要去。点灯后把承行的叫了来,我就有事理。”差人依着,点灯的时候,悄悄的去会台州府承行的赵勤。赵勤闻声南京凤四老爹同了来,吃了一惊,说道:“那是个仗义的豪杰!万相公怎的相与他的?这个就造化了。”当下即同差人到万家来。会着,相互竟像老相与普通。凤四老爹道:“赵师父,只一桩托你:先着太爷录过供,供出来的人,你便拖体味。”赵书办应允了。
不知凤四老爹来寻甚么人,且听下回分化。
凤四老爹沉吟了一刻,叫过船家来问道:“昨日那只划子,你们可还认得?”海员道;“认却认得,这话打不得官司告不得状,有甚体例?”凤四老爹道:“认得就好了。他昨日得了钱,我们走这头,他必然去那头。你们替我把桅眠了,架上橹,赶着摇归去,瞥见他的船,远远的就泊了。弄得返来,再酬你们的劳。”船家依言摇了归去。摇到傍晚时候,才到了昨日泊的处所,却不见那只划子。凤四老爹道:“还摇了归去。”约略又摇了二里多路,只见一株老柳树下系着那只划子,了望着却不见人。凤四老爹叫还泊近些,也泊在一株枯柳树下。
祁太爷当即拈了一枝火签,差原差立拿凤鸣岐,当堂回话。差人去了一会,把凤四老爹拿来。祁太爷坐在二堂上。原差上去回了,说:“凤鸣岐已经拿到。”祁太爷叫他上堂,问道:“你便是凤鸣岐么?一贯与苗总兵有相与么?”凤四老爹道:“我并认不得他。”祁太爷道:“那万里做了送他的诗,今万里到案,招出是你做的,连姓名图书也是你刻的。你为甚么做这些犯法的事?”凤四老爹道:“不但我平生不会做诗,就是做诗送人,也算不得一件犯法的事。”祁太爷道:“这厮强辩!”叫:“取过大刑来!”那堂上堂下的皂隶,大师呼喊一声,把夹棍向堂口一掼。两小我扳翻了凤四老爹,把他两只腿套在夹棍里。祁太爷道:“替我用力的夹!”那扯绳的皂隶用力把绳一收,只听“格喳”的一声,那夹棍迸为六段。祁太爷道:“这厮莫不是有邪术?”随叫换了新夹棍,朱标一条封条,用了印。贴在夹棍上,重新再夹。那晓得绳索尚未及扯,又是一声响,那夹棍又断了。连续换了三副夹棍,足足的迸做十八截,散了一地。凤四老爹只是笑,并无一句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