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鲁翰林怜才择婿蘧公孙富室招亲[第3页/共5页]
闺阁继家声。有若名师之教;
鲁编修又问问故里的年事,又问迩来可有几个驰名誉的人。三公子因他问这一句话,就说出杨执中这一小我能够算得极高的操行,就把这一张诗拿出来送与鲁编修看。鲁编修看罢,愁着眉道:“老世兄,似你这等所为,怕不是自古及今的贤公子?就是信陵君、春申君,也不过如此。但如许的人,盗虚声者多,有实学者少。我诚恳说:他若果有学问,为甚么不中了去?只做这两句诗,当得甚么。就如老世兄如许屈尊好士,也算这位杨兄平生第一个好遭际了,两回躲着不敢见面,此中便可想而知。依鄙意。如许人不必非常周旋他,也罢了。”两公子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又吃了半日酒,讲了些闲话,已到城里,鲁编修定要送两位公子回家,然后本身归去。
说着,看门的人出去禀说:“绍兴姓牛的牛相公,叫做牛布衣,在外候二位老爷。”三公子道:“快请厅上坐。”蘧公孙道:“这牛布衣先生,但是曾在山东范学台幕中的?”三公子道:“恰是。你怎得知?”蘧公孙道:“曾和先父同事,小侄以是晓得。”四公子道:“我们倒忘了尊公是在那边的。”随即出去会了牛布衣,谈之很久,便同牛布衣走进书房。蘧公孙上前拜见,牛布衣说道;“刚才会晤令表叔,才知尊大人已谢来宾,使我不堪伤感。今幸见世兄如此英英玉立,可称嗣续有人,又要破涕为笑。”因问:“令祖老先生安康么?”蘧公孙答道:“托庇粗安。家祖每常也不时驰念老伯。”牛布衣又提及:“范学台幕中查一个童生卷子,尊公说出何景明的一段话,真乃‘谈言微中,名流风骚’。”因将那一席话又述了一遍,两公子同蘧公孙都笑了。三公子道:“牛先生,你我数十年故交,凡事失色,今又喜得舍表侄得接大教,竟在此坐到晚去。”少顷,摆出酒菜,四位樽酒论文。直吃到日暮,牛布衣告别,两公子问明寓处,送了出去。
当下让到书房里。陈和甫举眼四周一看,见院字深沉,琴书萧洒,说道:“真是‘天上神仙府,人间宰相家’!”说毕,将椅子移近跟前道:“鲁老先生有一个令爱,年方及笄,晚生在他府上,是晓得的。这位蜜斯,德行温良,才貌出众。鲁老先生和夫人因无子息,爱如掌上之珠,很多人家求亲,只是不允。昨在尊府会晤南昌蘧太爷的公孙,实在爱他才调,以是托晚生来问,可曾毕过姻事?”三公子道:“这便是舍表侄,却还未曾毕姻。极承鲁老先生相爱,只不知他这位蜜斯贵庚多少?年命可相毛病?”陈和甫笑道:“这个倒不消虑。令表侄八字,鲁老先生在尊府席上已经问明在内心了,到家就是晚生查算,替他两人合婚:蜜斯少公孙一岁,本年十六岁了,天生一对好伉俪,年、月、日、时,无一不相合;将来福寿绵长,子孙浩繁,一些也没有马脚的。”四公子向三公子道:“怪道他前日在席间谆谆问表侄生的年代,我道是因甚么,本来当时已成心在那边。”三公子道:“如此极好。鲁老先生错爱,又蒙陈先生你来作伐,我们马上写书与家姑丈,择吉央媒到府奉求。”陈和甫道别道:“容日再来就教,今暂告别,回鲁老先生话去。”两公子送过陈和甫,返来将这话说与蘧公孙道:“贤侄既有此事,却且休要就回嘉兴。我们写书与太爷,打发盛从归去取了覆信来,再作事理。”蘧公孙依命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