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页/共4页]
“白考儿!”这家伙也在祁树杰的碑下角看到了我的名字,还念了出来。
“也是啊,我们干吗吵架?”
“怕你受凉。”
“但是我现在脑筋发热。”
“没甚么,就感觉你挺成心机。”还好不是说我二百五。
而我脸上笑着,心却前所未有地被扯破,三个多月强压下来的痛苦现在全摊开了,痛不欲生,鲜血淋漓。好!很好!我在内心咬牙切齿。
“嗯哼?”耿墨池仿佛很欢畅我这么快就开窍。
但做掉孩子后,我还是感觉本身有点过分,毕竟孩子是无辜的,因而主动打电话叫祁树杰返来,破天荒地给他做了顿饭,跟他报歉,说今后要再怀上我必定要。祁树杰仿佛是谅解了我,当天就搬回家住了。我觉得我们已经和好如初,日子还是过,他还是送我礼品,我也还是懒得管他,现在我才晓得那件事让我们之间有了很深的裂缝,再无能够弥合。
我顿时毛骨悚然,吓得筹办夺路而逃,刚回身就跟一小我撞上了,我尖叫起来,把对方也吓了一跳,“你干甚么?!”对方很不客气地诘责道。
我悄悄打量他,发明这家伙竟然还是精力抖擞,一身米色洋装,头发一丝稳定,腕上的伯爵名表熠熠生辉,如果不是眉宇间那粉饰不住的清冷的哀伤,他实在是一个让人怦然心动的男人。而就像前次见到他不像是插手老婆的葬礼一样,他明天的模样也不像是来拜祭本身的亡妻,悠然得意的神态倒像是去赴一个含混的约会。
耿墨池气得说不出话。瞧他瞅我那眼神,高高在上,不成一世,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人,是妖精,他是来擒妖的还是如何着?我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以一样的目光反击,一时候四目相对,火花四溅,说不出的惊心动魄。
我这才定下神看了那人一眼,是个男人,很面善,我一时有些发楞。
没体例,我骨子里就是个狠心肠的人,做事特别,无可救药。就拿改名字来讲,我本来的名字叫白萍,俗不成耐,我对阿谁名字讨厌到了顶点,感觉如许一个俗气的名字实在配不上本身标致奇特的面庞。偶尔一次我在看一本电影画册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叫劳伦・白考儿的美国女演员的照片,我当即被照片中那张冷酷绝世的斑斓面孔吸引。我说不清为甚么一眼就迷上她,就感觉她傲然独立的模样就是我的宿世,因而我当机立断把本身的名字改成了白考儿,这名字从字面上看毫偶然义,但它奇特,这就够了。当年我十一岁。父亲为这事狠狠地揍了我一顿,说我连名字都本身改,长大了非上天不成。
“我看你蛮沉着的,不像是个随便发热的人。”
“才祭拜完前妻就约会别的女人,啧啧啧,真是薄情寡义啊。”
我抱愧地冲他笑了笑,关上车窗。
隔着两步的间隔,我俄然闻到了他身上一股如有若无的古龙香水的味道。我一贯很恶感男人用香水,但这个男人却用得恰到好处,香水淡淡的味道跟他本身干净文雅的气味已经完整融为一体,仿佛他天生就是如许的味道,浪漫、幽远、沉着……
这男人厚颜无耻地说:“想开点吧,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那是因为你坐我身边。”
祁树杰的老妈得知我把她儿子的骨灰葬在长青墓园后大发雷霆,她最后是要把儿子葬在湘北故乡的,被我回绝了,不是我霸道不讲理,而是老太太在电话里出言不逊,仿佛我甚么都该听她的,她儿子死了,我更应当听她的,她才是一家之主。
“那又如何呢?”
我顿时火冒三丈,花也扔了,冥纸也没烧,在墓前烦躁地来回踱着步子,恶狠狠地瞪着这对安眠了的狗男女。这时候我才明白,为甚么要把祁树杰的坟选在这儿了,我是潜认识里要提示本身不能健忘这仇恨,不管如何,不能健忘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