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乡间[第2页/共4页]

粤西地区，低缓的丘陵就已称山了。特别这一带，最高不过百几十米。称之“山”实为勉强。后山，并不是伶仃一座孤峰，实际上它连缀好几千米。东西走向，从它最窄中心自南而北贯穿而过，有一条羊肠小道，如同一条红色的带子。穿过两个谷，一条涧便能达到海边。后山长年披绿，松树在这里郁郁葱葱。松树也是这里最首要的树种，那细而尖的叶子是昔日里的燃料。人们在山间凹地里劳作一天以后，总爱拾上一粪萁带回。传闻用这柴火绕出的饭格外香。

“唉，你父亲如果稍有点出息，我女儿也不至于……”像父亲总爱将他的不幸强加到她身上一样，她也老是将她的不幸归根于自已男人的不作为。这是婚姻中各种冲突不成调和以后的产品，它埋没极深，发作时又是那样的锋利。

母亲晓得不管是在都会，还是遥远的乡村，近年来，攀比之风都很盛。这歪风是一个期间暴躁的表现，也滋长了很多的不幸。

又过了几天，父亲心平气和以后，毕竟是谅解了女儿：他找村里的几位长辈署名，画押作了包管。张珏非常欣喜，有种雨拔云开的感受。但父亲不答应购置嫁奁，连必须的红箱子，红雨伞，红头饰都没有。对这点她不也晓得不敢苛求。母亲心疼女儿，偷偷地拿私房钱给她买了条链子和一些胭脂香粉。这是后代们逢年过节时贡献给的钱，她俭仆惯了，一分一毫都攒起来。她没有一样金饰，更别说甚么所谓的传家之宝了。早些年家里更是一穷二白，值钱的东西，父亲早拿卖掉换赌资了。她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每年年例回娘家，她都是穿十几年前的那件绸子衫，衬衫款式，印有草绿色纹路，套在一条高领毛衣内里，乍看之下，不知有多风趣。张珏至心没有怨过母亲，乃至当母亲偷偷地拿着这些“嫁奁”放到她手上的时候，她莫故意伤，她非常打动。她望着母亲，说：“妈，你放心，我会好好的，我会好好的！”她因为表情好，目光也果断了很多。

“鱼啊，我最操心的一个就是你了，我也但愿你能找到一个好的归宿，别像妈一样找个你爸如许的苦一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