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2页/共3页]

茹蕙恭谨地蹲身一礼：“能陪侍老伯爷身侧是小辈的福分，有机遇替福晋极力，亦是我求之不得的幸事，伯爷有事只须叮咛。”

看着茹蕙大风雅方与乌喇那拉氏家的几人客气完，李德全笑眯眯对着茹蕙弯下腰：“万岁爷说了，女人是来替四福晋尽孝的，当不辞辛苦，万事留意，端茶倒水须勤谨、熬汤煎药要用心，每日巳时来，申时回，不成有违。”

“太医看诊后是如何说的？”

“看看你有没有遵医嘱。”茹蕙一点没客气：“公然老话儿说对了，长幼孩长幼孩，伯爷这是返朴归真了。”

茹蕙挑眉，一丝不让地与肥大的老头对恃：“伯爷，太医可说过你上了年纪，不成贪凉？”

听到李德全前来传天子的口谕，肥胖的费扬古撑着病体被三子富存、四子五格搀扶着下了病榻。

富存冷静回身，悄没声气出了帐篷，站在帐前抬头看了一眼缀着朵朵白云的晴空：本觉得天子是敲打他们家，可现在这一看，也许皇上让这茹氏前来侍疾，还真是为着他阿玛好……自阿玛被大兄缠累丢了差事到现在，富存第一次感遭到来自天子的美意。

“你们没让太医写些饮食忌讳？”茹蕙接过那一大叠纸张，头也不抬边翻看边问拉古。

费扬古脸上的肌肉抽了抽，哼了一声：“你既然都晓得了，刚才还问甚么？”

老奴昂首看了一眼富存，见他没吱声，这才指了指帐角一口玄色带棕纹的箱子：“老奴拉古，那口箱子里装的便是伯爷的行李。老奴服侍了伯爷四十年，不是老奴思虑不周，实在是伯爷嫌热，白日不肯盖毯子。”

“甚么返朴归真，你直接说我率性妄为得了。”老头不欢畅地瞪眼。

“哼。”老头活力地干脆背过了身去。

李德全的目光缓慢扫过被两个强健的儿子夹在中间，衬得更加肥大的费扬古，内心叹了一声“老了”，脸上却含笑宣讲了康熙的口谕：“费扬古年龄已高，随扈期旧疾复发，着茹氏代其女床前侍疾。”

唉，前些日子福晋写给贝勒爷的家书里还提呢，说是大阿哥贪凉没盖好被子，成果病了，贝勒爷可担忧了，让人快马送了信归去，叮嘱大阿哥要乖乖吃药，只不晓得现在大阿哥好了没？是不是也像外祖一样率性呢……”

固然按理该说些表决计的话，可茹蕙却不再筹算理睬富存了，她回身直接走到费扬古的病榻前，目光一扫，“伯爷上了年纪的人，兼之草原天凉，便是阳气最足的正中午分，腿上也该搭床薄毯才好。”

“这……”拉古难堪了：“太医说的话，老奴也不太懂。”

茹蕙也不觉得忤，一边再次翻看手中的一叠病历，一边咕哝：“弘晖大阿哥本年五岁了，常日总对有着赫赫军功的外祖非常佩服，只不知若他晓得他佩服的外祖病了结不遵医嘱会如何想？是不是会有样学样呢？

费扬古病中精力短，方才虽阖目听着本身的老主子与茹蕙对答，却并未曾睁眼，此时薄毯一搭，倒是不乐意地展开一双倦眼：“拉古不是说了老头子我怕热，你如何还给我盖这个？”

目睹着伯爷被小女人压抑住，拉古此次底子没看冷静站在一旁的富存，回身从另一口稍小一些的箱子里抱出一叠纸：“女人，太医这些日子的诊断都写在这了，另有药方剂。”

茹蕙双目微垂，浅笑：“内里爷们儿的事，娘们儿家不懂，四爷如有事，也尽管去忙，老伯爷这里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