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英雄救美[第1页/共2页]

牛对劲被黑布遮眼看不见，马批示使的胖脸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肉丸子了，反而带着悲悯和哀伤，那是他或驯良或狰狞的面具摘掉后，真正的脸。

他带着桎梏和沉重的枷锁跪在堂下。

马德彪微微嘲笑：“刁钻奸猾之徒，不消刑是不会招认的，先打五十棍”

有一个声音说，带着碎玉般冰冷的质感和檀香沉寂的香气

马德彪笑道：“牛豪杰公然不是凡品，连骨头都比旁人硬些，老夫还是要问：你脱狱是何人教唆？又有哪个帮手于你”

风里刀骑着一头猖獗的驴子，满头大汗的冲进灵济宫，扼守门的侍卫番子吓了一跳，风里刀也懒得管他们的存候问好，连滚带爬的下了驴，扯着嗓子喊“快来帮我换衣，我要面圣”，宫女寺人七手八脚的忙起来。

他绝望的一跤坐倒在地。

牛对劲猛的一闭眼，尽力咬紧了牙关，不让本身的牙齿高低相碰，收回响声。

锋利的刀锋割开了他背后的囚服。铁钩冷冷的触觉碰到他的脊背，牛对劲终究发明，他的眼中有热热的液体，涌出。“噗”的一声，铁钩入体，热血绽放成梅花一朵。

马德彪叹道“诏狱五刑已过，你还是不招，看来是真的没有翅膀，既然如此，本官判你逃狱伤人，当处枭令之刑”

马德彪转过身，站在暗影里，击掌表示，有四个黑衣蒙面的狱卒，抬着枭令的刑台走了上来，此刑过分酷厉，为免冤魂作怪，故蒙面行刑。

牛对劲英挺宁静的面孔，完整惨白了

马德彪有些意兴阑珊“杨木夹棍服侍”

马德彪的手指悄悄叩打着惊堂木“还是不说？那就请牛豪杰您，尝尝拶刑吧”

风里刀穿戴好正式朝服，边跑边系着乌纱易善冠的带子，直奔乾清宫。乾清宫守门的宫监奉告他，天子往慈宁宫见太后了。

马德彪看着下边的犯人：“你脱狱是何人教唆？又有哪个帮手于你？”

马德彪沉声道“牛对劲，我晓得你武功很高，五刑对你来讲，不过是皮肉吃些苦头，连筋骨都伤不到，能够不消理睬，但是如果被缚停止脚，铁钩穿过脊骨，再以盘索吊起呢？你能撑多久？传闻三十年前有个万人敌的神武将军，整整撑了半个时候，习武之人身材健壮，他脊骨断裂之时，声声响如裂帛，然后脊髓整条的抽了出来，白花花的煞是都雅”

诏狱冤窖的气味再次冲进了牛对劲的鼻子，他很难描述这个味道到底是甚么，不是这里的人们肢体横飞时飞溅的鲜血的腥气，不是那些皮开肉绽的人们伤口腐臭时的臭气，不是那一具具落空灵魂的躯壳披收回的暮气，牛对劲感觉，这就是天国的气味：绝望，和更深的绝望。

“圣旨在此，赦牛对劲所犯之罪，即着西厂措置”

来世好好想想，该如何做好人，才叫死得其所吧”

牛对劲安静的摇点头：“无人教唆，也无人帮手，柳士钊大人是我的老友，他受刑以后命在朝夕，独一心愿就是见堂上老母一面，我帮他完成，仅此罢了”

“且慢行刑”

马德彪坐在黑漆漆堂案以后，等着鞠问，他的身后燃着两只火把，火光照着他的肉丸子脸，仍然笑的很驯良可亲。

两个狱卒手执五尺的杨榆棍，将牛对劲按在一条铁凳上，剥下裤子，“噼噼啪啪”的打了起来，未几时已然血肉飞溅。

马德彪走下桌案，在他耳边低语“我晓得柳士钊是好御史，我也晓得你是个豪杰，我晓得他弹劾的大奸大恶之徒祸国殃民之官，你侠义，可你的侠义又救得了谁？柳士钊还是要死？还搭上你的一条性命。你本日一死，柳士钊案就此告终，不再有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