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表舅[第2页/共3页]
吴少英在炕边坐下,伸手摸了摸秦含真的头,暖和地说:“阿姨和虎嬷嬷在表妹屋里说话呢,离得远,帘子又是放下的,她们应当没闻声。”
就在这个时候,前院方向传来鼓噪声,仿佛是甚么东西摔碎了,接着关芸娘的哭声便传了过来。
秦含真恍然大悟,想想明天看过的两根簪子,从关氏妆匣里翻出来的那根还带着未清理洁净的头油污迹,翠儿偷走的那根倒是亮澄澄的,可不是一眼就能看出辨别来吗?把金簪交给匠人做手脚的人,大抵从未想过还会出如许的忽略吧?
关老太太与虎嬷嬷进了北屋,瞧见吴少英在这里,都有些不测。关老太太下认识地看了虎嬷嬷一眼,才问吴少英:“如何过来了?县令大人叫你去,没甚么要紧事吧?”
不等秦含真再问,门外已经响起了关老太太与虎嬷嬷的脚步声。她就闭了嘴。
关老太太点头:“你说得对。”然后就打发吴少英去见秦老先生,吴少英向虎嬷嬷点点头,退了出去。
吴少英安抚她说:“桑姐儿现在比先前已经好了很多,渐渐养着,迟早会好起来的。只要她安然无事,旁的都算不上甚么了。”
关老太太叹了口气,伸手摸一把秦含真的小脸:“瞧她瘦成如许,叫人见了至心疼。”
吴少英听到翠儿的名字,神采微微一沉:“晓得,这个丫头品性不良,你还是不要持续用她的好。”
吴少英恍然:“是有这么一对金簪。”他好象有些恍神,“那是我给表姐的添妆礼,簪上那对金花,花芯处还镶着绿松石,是不是?”
秦含真正迷惑着,门帘掀起,吴少英出去了。看他的神情,仿佛还算安静。
秦含真正在想他如何能话都不说一句,就这么走开,就看到炕头那边的窗外闪过一个熟谙的青衫身影,倒是刚才二话不说走开的吴少英。本来他并不是走了,而是绕到屋子前头来。
吴少英还在摸秦含真的头,用暖和却又非常慎重的语气对她说:“表舅方才跟你小姨说的,句句是真。表舅跟你娘之间清明净白,绝无半点私交。不管别人如何说你娘的闲话,你都不要信赖。你娘是个仁慈温厚的好女子,她绝对没有半点对不起你父亲的处所。桑姐儿,你要牢服膺住了,晓得么?”
他抬眼再次看向秦含真,目光温和了下来:“桑姐儿,今后……若再碰到甚么难事,尽管来寻表舅,表舅会帮你的。固然你对表舅还是非常陌生,但表舅自小在关家长大,多得你娘照顾。你娘对表舅而言,就如同亲姐普通。你尽管将表舅当作是亲娘舅,遇事千万不要客气。”
秦含真晓得南屋是小姨关芸娘的寝室,还在奇特呢,俄然又想起,虎嬷嬷与关老太太应当是在外头花厅里说话的,如何吴少英出去,没闻声他跟她们打号召?
吴少英内心远没有面上来得轻松。固然桑姐儿只是个孩子,但口齿清楚,从她口中,他已能推断出这背后拆台之人是谁。即便金花簪有极大的马脚,不会引发秦家人的曲解,但拆台之人一日未处理,关氏身后的清名就一日未能包管万无一失。吴少英垂下视线,心中已经拿定了主张。
她只走了这小一会儿的神,吴少英已经走进了西配房,不过听起来,他在门外有些迟疑,但还是出去了。秦含真从门帘的空地能够看到,他并没有第一时候进入北屋,反而是转向了南屋的方向。
秦含真看着吴少英神情恍忽,下认识就感觉他与关氏之间能够另有些旧事,不好提起的。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扯了扯吴少英的袖子,将他的重视力拉了返来:“那对金花簪,我娘常常戴的,奶娘给她梳头的时候见过很多次,说是有一根簪的杆身上刻着娘的名字,另一根则是刻了银楼的名字。但刻了娘名字的簪子还在我娘屋里,另一根从翠儿屋里搜返来的金簪上面,没有银楼的名号,却有一个‘英’字,看起来是新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