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关外来客[第1页/共3页]

自此以后，再无外人进过青瓦小舍。叶钧未曾来过，叶未央、沈千柔、沈傲皆未曾来过，赵洛寒受伤后被送出小舍，更是杳无消息。唯有一拨拨的保卫，整日整夜浪荡巡查、谨防死守，断了她逃脱之念。

“带我逃离大宋，哪怕去突厥、大食，随便甚么处所都可。”她眼眶渐湿，连带声音也哽咽起来。

那人畏畏缩缩的走将出来，跪在地上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还不快些滚出来。”完颜宗望横眉斥道。

蔡攸？她心想，本身倒是与此人在大宋皇宫有过一面之缘，但他如何会晓得我的行迹？又是如何晓得我与完颜宗望的干系？

“是你？你如何来了？”她大惊，从竹椅上翻身坐起。这才发明，完颜宗望作宋人打扮。

他道：“你且在此放心住上一阵。”顿了顿，又眯眼笑着哄道：“总有一天，八抬大轿来抬你。”

正说着，却见院内芙蓉树下有一人正躲躲闪闪。

……

他道：“我大金国客岁挥师南下，宋帝赵佶昏庸无能，当即传位于太子赵桓，可不就当上了‘太上皇’。今岁正月，金军度过黄河，逼近开封，赵佶因惧我大金军威，携宠臣内侍仓促逃出汴梁城，一向南下奔至镇江。本王率一众亲信，一起尾随赵佶至江南。”

“啊！”她忍不住唤出声来。完颜宗瞥见她双目黑肿，其形可怖，像是中毒。

他一愣，幽幽道：“我已经逃过一次了。”

“谁传的动静？”她奇道，“另则，你为何来姑苏？”

“等我返来。”他撇过脸去，看了看天气，渐渐松开握住她的手。

她讷讷点头。

他并不言语，只牵住她的手，二人并肩走了几步。

完颜宗望看了他一眼，冷言道：“如何，中间有何贵干？”

那管家点头道：“这个小的就不知了。”

这句“求你”令她本身心如刀绞，这么些年来，她对赵洛寒百依百顺、做小伏低，对四周人亦是慷慨热忱、率性驯良，可骨子里却向来未曾软弱，又何曾要求过火么？这声“求你”，是她当真乱了方寸。

她并未言谢，只站着入迷。

“那次你单独逃脱，孤孤傲单好没意义，此次何不带上我？”她悄悄拉曳他的袖角，柔声撒娇。

“我来到这江南之地，刚巧获得动静，方知你身陷此地。”他道，“原觉得你大仇得报，乐不思蜀了，没想到竟是受制于人，行动不便。”

常常半夜梦醒，思之成狂，恨之成魔，摊纸磨墨，却老是凝神半晌，无处着笔，直至墨干笔硬。她画不出他的眉眼，以及嘴角似有似无的笑。

“轩主，”她紧紧抓着他的手，低声道，“求你……带我一起分开。”

“你承诺了？”她道。

一人上前扶她手臂，她晓得那是完颜宗望。

……

“切，说实话。”她低声道。昂首环顾四下，却不见满院保卫，又迷惑道：“你是如何晓得我在此处？这里的保卫呢？”

他笑了一笑：“夫人的下落自是比甚么都首要。”

她正要接过那画，忽见画卷平空着火，那火光激烈刺目，她忙侧身闭目。完颜宗望一把将那管家推开，喝道：“你耍甚么把戏？”

赵洛寒冲她略一点头，走近道：“小冷，我和白轩主有事分开几日。你莫要偷懒，须得勤练剑法，待我返来验你。”

她翻了个白眼，道：“别叫我‘夫人’。”

“你在这关了几年，竟是关傻了，莫非未曾传闻宋朝太上皇于上月初南逃至镇江？”他道。

他笑道：“本王驰念夫人，自来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