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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画匠》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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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退隐与俗疏[第1页/共3页]

“有甚么可谈?”她凄然一笑,“我既来这住,便筹算不回‘富甲山庄’了。他若肯给一纸休书,我自是感激不尽。若不肯,也只怨我此生命苦。”

诸人看得目瞪口呆,不想这统统来得如此俄然。却听赵洛寒又道:“当日家父将‘断龙无悔剑’、‘凤凰饮恨刀’别离赠送左、右护法,现在洪护法人已不在,这刀便由新任轩主保管。待会我便将轩中弟子名册、库房钥匙等也交由白、龙二人。”他侧过身,冲温若、苗十六等人道:“温若、十6、阿箩、千柔,我与你们年事相仿,常日话也投机,现在也无甚相赠。江南分舵地窖里有一百坛宫廷御酿、一百坛西域贡酒,温如果爱酒之人,全数给了你罢。阿箩和千柔,库房里有些宝贵药材,我已让人盘点装箱,你二人恰好一人十箱。十六素爱汇集古物,我也留了五箱珍玩在库房,都是些书画折扇之类,还望你用得着。”又见冷飞雪缩在一角噤声不语,便笑道:“小冷,你喜好作画,我也有些不俗的笔墨纸砚,你随他们到库房一并取了就是。”

“这些事本和你无关,我自是不会怪你。只是你既嫁给了他,便好好跟着他。”他叹道,“这人间事,凡是走错一步,今后便再由不得你选。”

二人再酬酢半晌,便各自回房安睡了。

她不由笑道:“轩主,你何时这般狷介闲淡起来?”

“这事你未曾与小冷她们提过吧?”他又问。

“你这是要同我说,‘大丈夫三妻四妾有何不成么’?”沈千柔嗔道,“早知你们男人多薄情寡义。”

她亦深晓本身绝非贰心中想联袂共隐的那人,心中绝望之余,也只能感慨此生无缘。“你得奉告我们,退隐后居住在哪儿,今后我们也好去拜访。”她道。

她闻言一笑,忽想到甚么:“对了,另有一事。叶未央三番四次问我师父安在,他仿佛在寻我师父。细算来,师父与我别离有十多年了,始终杳无音信。”

“我让他一封休书放了我去,可他恰好不肯,现在我只得借此机遇,回轩中住。”她仿佛万般委曲与悔疚,说着竟又垂下泪来。

白云深处葺茅庐,退隐衡门与俗疏。一洞晓烟留水上,满庭春露落花初。闲看竹屿吟新月,特酌山醪读古书。穷达尽为身外事,浩然元气乐樵渔。

待她二人拜别,沈千柔却独自去了“竹香居”。见赵洛寒房中仍有灯光,便轻叩门扉。赵开门,见是她,倒也不惊,让了出去。她见靠窗书案上摆着一幅新写的字,恰是唐人刘沧所作的《题桃源处士山居留寄》:

她半晌才道:“你不但不做轩主,还要分开‘碧落轩’?”

这话原是偶然之语,听得在场诸人倒是无不心寒。赵洛寒瞪了一眼冷飞雪,要她闭嘴。

赵洛寒微蹙眉头:“令师是否仍在人间,犹未可知……可有他好找。”

“躲躲藏藏心中定是有鬼,”她道,“莫非是情书?给谁的?小冷么?”见他不答复,便苦笑道:“你也无需防我如防贼,晓得我现在再不受欢迎,改明儿我便搬出去,存亡任由本身去罢了。”

沈千柔的师父乃是江湖中有“不死不医”之称的神医穆灵竹,其平生只收有两个弟子,一是沈千柔,一是黎千松。但他生性涣散,并未悉数传授医法于门徒,只孑然一身云游四海,无人知其行迹。

“怪你甚么?”他反诘。

“轩主,这是甚么?”沈千柔忽见那桌上砚台下压有一洒金红纸,正要拿了来看,却被赵洛寒一把夺去。

“叶未央嫁祸白轩主,我竟还猜忌同门,负气扬言分开‘碧落轩’……我还传闻,小冷也受扳连,身中剧毒,差点丧命。”她哽咽道,“我实在不知,本身竟委身于如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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