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第2页/共3页]
高育良抡起镐头,开端刨牡丹花。暮春季候,花早败完了,花叶皆落,只剩下干枯的枝条。春季朋友从菏泽带来送给他时,开了一季好花。吴慧芬在窗户里瞥见,跑来问丈夫,为啥刨了这些牡丹?高育良轻描淡写地说,想对糊口做一些窜改,今后不想莳花了。老婆问,那种点甚么呢?高育良说,还没想好,夏季就要来了,偶然候渐渐想吧。
第二天一早,祁同伟例外没去健身房熬炼,而是早早来到高育良办公室门口等着。上班时候到了,教员还没来。这不太普通,教员是一个像钟摆一样有规律的人,不该该啊。祁同伟不时地看看腕表,保养得光亮闪亮的额头蹙起两道深深的皱纹。陈清泉的分量很重,老省委书记赵立春的公子赵瑞龙也从北京飞过来调停了,现在正在李达康办公室谈着。他如果能压服教员也让步一步,就阿弥陀佛谢天谢地了。
在园子里走了几步,高育良在一丛菏泽牡丹跟前定定站住了。
祁同伟脸上闪现出幽怨的神情:现在人家就是想让我下台啊!高育良恨铁不成钢:你是不是该下台?你老婆梁璐前天又跑来哭诉,说你整天泡在山川度假村,和高小琴厮混!祁同伟急眼了:她胡说八道,老女人的确变态!高育良讽刺道:梁璐现在是老女人了?当年呢?是谁在大学操场上公开下跪,向人家热烈求婚的?一跪大半天,全校师生都晓得!祁同伟涨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高育良进一步逼问:话既然说到了这分上,祁同伟,你也给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在山川个人很发财呀?祁同伟矢口否定:发啥财?我哪有这胆啊!
祁同伟似有隐情,喝了一会儿茶,放下茶杯。好吧,在教员面前我实话实说!我和高小琴没有甚么贸易来往,但我们老书记家的赵公子一向在和高小琴做买卖,山川个人有赵公子的大股分。昨夜赵公子从北京过来了,他让我捎话给您,约您见个面,还代赵立春老书记问您好哩。高育良惊诧一惊:赵公子又过来了?他如何还不知收敛啊!
进了教员家,只见高育良倚着沙发,用一块湿毛巾捂着右腮。吴慧芬说:你教员昨夜在阳台站了半宿,能够受了风寒,凌晨起来牙疼得不可,吃了止疼药也没用。祁同伟晓得,这是教员的老弊端了,急火攻心轻易牙疼。牙疼不是病,疼得要性命,贤人普通的教员只要牙疼,就显出了凡人本相。这么看来,陈清泉在教员内心也另有些分量。
高育良把湿毛巾甩到一边,愤然站起,拿出陈岩石的实名告发质料,在手上晃着,责问祁同伟:莫非李达康也和陈岩石、侯亮平通同好了?这能够吗?祁同伟深感不测,可仍倔倔地对峙说,这场大祸说到底还是侯亮平闯的!他不追到机场抓李达康的老婆,人家也不会打这类戍守反击。高育良把告发质料拍放到桌上,失态痛斥: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陈清泉这蛋有缝,是好人,莫非不该措置吗?倒是你,一天到晚和他们厮混在一起,竟然没发明这些题目,如何回事?内心到底想的啥?党性呢?原则呢?你这个公安厅厅长是不是该下台了?!
祁同伟晓得,事情没完,陈清泉被辞退党籍、辞退公职以及行政拘留,只是一场恶梦的开端,而不是结束。他要尽最大的尽力挽救败局,堵住缝隙。在祁同伟看来,陈清泉不过是政治斗争的捐躯品,如果教员肯偃旗息鼓,主动与李达康握手言和,将来的局面或可保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