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美人有罪11[第2页/共3页]
丫环给瑟瑟撑着伞遮雪,一行人一步步踏过落雪后湿滑的台阶,由知客带领着进了寺内。
她别的话甚么都没有喊,唯独两个字,每一声儿都喊出了固执。
藏在两处高峭绝壁断壁的山谷之间,银杏叶水黄如洗的刺眼,风过后,在枝头摇摆,叶子颤抖着,好似胡蝶翩跹欲飞。
靠在周砥行怀中的瑟瑟,终究痛痛快快哭了出来。
“走吧七弟,陪兄长围炉烤酒,小喝一杯?”
半响,瑟瑟微微屈膝,扶着丫环就走。
“哎哎哎!”齐王转头看着瑟瑟,心有不甘,可到底宁王是他兄长,在外头还做不出甩脸子下人面子的事情,踌躇半天,还是跟着宁王走了,只他抬手招来一小我,悄悄跟着了瑟瑟。
一起归京,瑟瑟连番劳累,脾气也不太好,锁了将军府,睡了三天,谁来都不给开门。
瑟瑟嗓子有些干了,还好未几时,杂草丛生枯叶密布的窄窄一条山缝中,传来了动静。
且不提周砥行在娘舅家,对着李尤翠的骸骨,被逼着要娶了她给个名分,这头瑟瑟在闭门不出后了几个月后,终究带了丫环小厮和亲兵,乘马车出门去了。
瑟瑟恍若未闻,背过身去,寻觅的姿式逼真多了。
周砥行抱着她,哑着声道:“你在家好好等我,等我返来,我有一个欣喜送给你。”
绕山三环,瑟瑟顺着老树枝丫横生的山地一步步往下,逛逛停停,沿途赏识着粗狂而不加砥砺的风景,从日出走到傍晚,才到达她要去的处所。
瑟瑟漫不经心想着。
她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与其说站着,倒不如说端赖着一根树干撑着,勉强没有跌倒。他一身是干枯血迹,狼狈的几近辨认不出的衣服,如果说是野人,或许都比他要面子三分。
宁王从呈现到带着齐王分开,全程没有给瑟瑟一个眼神,就仿佛不熟谙她似的。
瑟瑟甚么也没说,咬紧牙关跟着快马奔驰,几近在普通时候一半以内,赶到了边关。
而瑟瑟一脸端庄念叨了些奇奇特怪的东西后,拜了拜,起家扶着丫环去求签。
丫环亲兵退后几步,听不清瑟瑟在说甚么,只当她在给周砥行求一道安然。
亲兵与丫环也都曾见过齐王,能够说只要瑟瑟才是未曾见过齐王的那一个。
她绷着脸,面露不愉:“公子请自重。”
她身后传来了一瘸一拐的脚步声,鞋底与枯叶相磨,库擦,库擦的。
“将军……”
周砥行此行追击失利被前后夹攻,导致落崖存亡不明,此中若说没有些阴私在里头,谁也不信。
将军府的马车停在了京郊一处寺庙的山脚下。
“女人莫走,相逢便是缘,不知女人府上那边,可有婚配?”
小溪流飘着枯叶,湍湍吃紧,有鸟啼凄厉,振翅扑扑。充满棱角的山石子硌的瑟瑟脚疼。她越走越慢,干脆停在一处儿,手里捻着根枯枝棍儿,四周戳戳收回响动,浑身都是懒惰,唯独嘴里还认当真真一声叠一声儿喊着将军。
千里迢迢一趟,她只是来找周砥行。
瑟瑟猛地一回身。
寒冬腊月,他手一摇折扇,扇了两下。深谙纨绔之道的齐王收起了色皮,笑眯眯对瑟瑟拱了拱手:“不知女人想要求甚么签?”
三天后,瑟瑟才晓得,周砥行娘舅家来人了。
周砥行从未想到,他能活下来,也没有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是本该远在千里以外的瑟瑟。一个从未经历过险恶的少女,是如何跋山渡水,到达万千危急的边关,又是如安在这荒漠山谷,一到处寻觅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