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顾此失彼（4）[第2页/共3页]

“好了，就是这些。你都记着了吧？”杨肥道。

看着儿子出去了，杨肥苦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前人云：‘士有画地为牢，势不成入；削木为吏，议不成对，定计于鲜也。’我杨肥又如何能落到那‘比武足，受木索，暴肌肤，受榜箠，幽于圜墙当中’的地步，上辱先人，下累老婆？吃药？是该吃药了。”

杨山松出了门，找到万元吉，将杨肥的意义和他讲了讲，万元吉便劝他不要太担忧。

“大人还是先躺着安息一下。”另一个幕僚道。

“使相醒了，使相醒了。”一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朵里。杨肥展开眼，看到幕僚万元吉焦心的眼神。

“为父沦陷亲藩，罪非难逃。并且……更首要的是，朝廷最后的一点堆集，也被为父耗损殆尽……此次襄阳沦陷的事情传到朝廷，只怕……十数日以内……便有缇骑……”杨肥力量不敷，说上这短短的两句话，中间便要停下来好几次。

万元吉从速说：“大人何出此言？大人不过是旅途劳累，偶感风寒，并驳诘治沉痾。行辕现在有两位高超大夫，且幕僚与门客中也很有精通医道的人，今晚请几位出去会诊，不过一两剂药就好了。”

“父亲大人……”杨山松跪倒在床前，泣不成声，“父亲大人一心为国，若不是那些封疆大吏、方面镇帅，不但不听调遣，反而到处掣肘，张贼本来就应当已经在夔渝之间被我军围歼了。只恨那些……”

“此事切当？”万元吉从速问道。

杨肥摇了点头道：“你去帮我拟一份……一份奏疏，一则为襄阳之事请罪，二则，也当是我有几句遗言禀告皇上……”

万元吉安抚说：“请使相宽解养病。军事上重作一番摆设，尚可转败为胜。”

杨肥挣扎着想要坐起家来，却浑身有力，坐不起来。

“至公子！至公子！……”

杨山松听了，便又跪下磕了个头，道：“父亲大人好好歇息。”便回身出去了。

那信使答复道：“福清王、进贤王都逃出来了，现在都在樊城。至于襄王殿下的下落，现在还不清楚。”

其别人便都退了出去，只要杨山松留在屋子里头。

杨肥浑身颤抖不止，喘着气说：“我本日得病沉重，颇难复兴，行辕诸事，全仗吉仁兄悉心摒挡，以俟上命。”

杨肥看了儿子一眼，又咳嗽了两声，然后道：“你先出去，和万先生一起把奏疏草拟出来。我要再睡一下。等写好了，就拿给我看看。”

“使相，现在是卯时了，使相晕畴昔了大抵两个多时候。”万元吉答复道。

杨肥便也不在夷陵逗留，持续让行辕往襄阳方向赶。深夜时分，船队赶到了荆州，方才登陆，杨肥便又获得了更切当的动静：襄王父子全都被张炳忠殛毙了。

“快拿给我看看！”杨肥一边咳嗽，一边孔殷隧道。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杨肥本身也怠倦不堪，便停下来喘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对儿子道：“我死以后，你就回故乡去，老诚恳实呆在家里，天下不承平，便不要出来……”

他的大儿子杨山松也劝他说：“父亲大人纵不自惜，也需求为国保重，及时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