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吞金自杀[第1页/共3页]
“你想问她是如何死的?”衣缠香一脸悠然,全无哀痛,却看得焉容沉默不语。“我送了她一锭金子,攒了好久呢,然后她吞了。”
袖兰被关到柴房里,深夜,焉容和墨然带了药和饭偷偷摸到柴房去,将饭盒摆到她的面前,柔声细语地劝她用饭,袖兰眼里倒是一片死寂,黯然无光。两人只好相对感喟,掩门拜别。恰在分开时,一股芬芳的香气飘了过来,焉容迎头一看,是衣缠香。
不幸的是,人没死成,被人救了下来,袖兰大哭大闹,刘妈肝火中烧,揪着她的头发骂道:“一哭二闹三吊颈,你当我是那么仁慈的是不是?”回身对张大嘴喊道:“大嘴,你去抓一只猫过来,再把几个女人都唤到前院去等着。”
刘妈提着一根鸡毛掸子指着一旁的女人,怒斥道:“我刘妈向来是不打人的,要奖惩人也是打猫,我不打人。”说完一棒子打在她衣服鼓起的一团上,黑猫收回凄厉的惨叫声,在衣服里四周逃窜,袖兰痛得啊啊大呼,刘妈却越打越欢,一脸的称心。
袖兰呜哭泣咽哭了一会,含着眼泪承诺了,今后几日,刘妈每天叫她接好几次客,甚么挑担子的小贩、独守多年的老鳏夫,全都叫她服侍,如此一来越病发重,少不得哭哭啼啼,刘妈见了心烦,将她打发去做大烟,自个在一旁煮着茶摇着扇悠悠晃晃地看。
衣缠香嘲笑一声,道:“觉得本身是雪中送炭,却不知是雪上加霜,你们归去吧,交给我来。”
“妈妈,我是真的难受,我再也不敢跑了,你让我歇几天吧。”袖兰抓着她的袖子,大声哭号。
盛暑一来,酷热烦躁叫人难以接受,袖兰守在火炉旁,一阵炽热袭了过来,头痛欲裂晕厥畴昔。刘妈一见,上前狠狠往她腹部踢了一脚,怒骂道:“小贱蹄子,你给我偷懒?”踢了几下不见反应,刘妈便拿起地上的大烟棒,死死按在她的手背上,很快皮肉烧焦的气味便飘散开来,烫穿的伤口处流出淡黄的水液,袖兰猛地复苏过来,捂动手背从速起来干活。
焉容微微动容,一时想不出辩驳的话,可她没法接管衣缠香给本身下过的定义,在她的内心,生命明显那么宝贵,就连孙禄那样禽兽不如的东西死了她也会自责地念几句佛号,面对灭亡,她心难安。
衣缠香微微一笑,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金子,重重搁在她的饭碗里,“咣当”一声,砸破黑夜的沉寂。
“那有甚么?你们哭的又不是我,而是你们本身。”衣缠香笑得花枝乱颤,抬手抚着鬓发间的金钗,指端轻挑着金属的冰冷,“焉容妹子,作为过来人,我想了想,姐姐我还是决定给你一点唆使。”
“鬼才听!”焉容狠狠剜她一眼。
焉容眼里闪过一丝肝火,却还是由着墨然仓促拉走了。衣缠香看着两人拜别的身影垂垂消逝在夜色里,攥了攥袖子里的东西,垂下眼眸,一排闼走了出来。
或许,仅仅是因为她讨厌她?可惜世事难料,谁都没有想到,她也会有一天,向衣缠香奉上一份所谓的“救赎”。
“方才接到萧爷的聘请,一时半刻回不来呢。”张大嘴道。
“焉容,等你过几年,回过甚来看你现在做过的事,你会感觉你是如此好笑老练。”
袖兰瑟瑟缩缩躲在角落里,身上血衣混乱不堪。衣缠香轻掩唇角蹲下,面上带了几分怜悯。“你这个模样,活着另有甚么意义?”
焉容从速回过身捂住锦儿的眼睛,只恨她没有多长一双手,不能捂住耳朵,那凄厉的猫叫声、人的哭喊声,另有敲打声,声声异化在一起,成了多少日回荡在梦里的天国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