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棋逢对手[第2页/共3页]

焉容特地听得刘妈的叮咛细心打扮一通，穿戴云霏妆花缎织的海棠锦衣上到花船，当晚月如钩，花船上挂着大红的灯笼，灯芯的光透太轻浮绒布照在傲视河的波澜之上，月影疏寒，灯火迷离，焉容往船上一站，锦衣明艳照人，光彩夺目，连同水色也染上了一抹海棠红。这匹布还是萧可铮给的，除了宫里和达官朱紫家中，尚霊城官方还真没有几匹一模一样的。

董陵愣了一会，才命身后的小童取出荷包，奉上二百两银子。刘妈偏着头，不肯接。

听得她柔声细语，恍若昆山玉碎、芙蓉泣露，董陵不由暗自失神，前次是她唱的歌么？“也不想些甚么，不过是文人骚客最喜好的那一套，下下棋，听听曲，谈谈天，足矣。”

“这倒是。”焉容点点头，问锦儿：“你带了另一把钥匙了么？”

焉容一道本身输了，四周的人都围了过来，面上兴趣勃勃地看着两人，她勉强笑笑，“既然如此，请公子移步下头划子，妾给您唱个曲儿。”

焉容便将手中的钥匙递给刘妈，“妈妈您可保存好了，这小丫头粗心粗心得很，真是怕她弄丢了，不然我可进不去屋子，这转头啊，我还很多配上几把。”

董陵心中一喜，下棋本就是他善于的，让出黑子给她，本身执白子晚走一步，看着焉容纤手捏着墨色棋子，悄悄巧巧地落入盘中，收回清脆的响动，不由诗意大发，大赞：“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

“唱甚么？”

面貌上有海棠之艳，身形纤巧，船身一动也随之轻微摇摆，似是几分透着醉意，董陵赶紧上前扶住她，两手托住她的手臂，将她引到一旁坐好。刘妈一见四周客人都大眼朝着这头看，从速瞪了董陵一眼，低声喝道：“公子千万不成，这花魁是可看不成摸的，你如果想，那得等下个月……”

“就唱您方才念的那首，《少年游》。”这首恰是宋徽宗时周邦彦为李师师所作，相传一日宋徽宗携着鲜橙前去拜访李师师，周邦彦遁藏不及藏在床下，待人走后出来，见橙鼓起，作词一首讽刺宋徽宗，后又一日李师师不慎唱给了宋徽宗听，宋徽宗一怒之下，将周邦彦贬职外放。

划子之上，董陵命侍从将琴摆放好，想要一边操琴一边听花魁唱曲，恰是清风里飘得酒香微醉，夜风入耳闻天籁入耳，人间乐事，几人能享？那叫萧可铮的大财主，也不过是位俗人，一点都不晓得风月情味，可惜了。

“哎哎，好，我必然给你保存好了，你看看这楼上楼下，谁的钥匙我没存好？没那些题目的。”刘妈笑得一张脸似开了花似的，接过钥匙看了一眼，赶快攒进腰间的布袋里。“你快下去吧，莫担搁时候。”

焉容悠悠瞥过一眼，低下头，小声道：“或者，我认输，两千两银子直接给我。”

话未说完，便听嘎嘣一声，黑子一落，白子死了一片，焉容笑道：“承让了。”说完玉指轻勾，谨慎翼翼地将死子提出去。她一贯夙起早睡，早晨过了二更就困得不可，不如早早结束了事。

刘妈缓了缓冷硬的神采，决计哄道：“好女儿，钥匙在我这里存一把，便利你今后有个急事忘带钥匙，也好到我这里来拿。”

焉容不动声色，陪着他又下了几颗棋，一手托腮，状似苦闷地看了畴昔，道：“我输了。”

刘妈慢条斯理地拿在手里，眯着眼睛向后抻着腰看，“嗯，是少了些，本日放你一马，今后可得长个记性。”看他身上，绫罗绸缎，金佩珠玉，必然是富庶人家的至公子，有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