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助力[第2页/共3页]
他从怀中取出个皱巴巴的卷册,递给韩蛰。
是以高修远被困田宅,虽是囚禁,想见田保时,旁人也不敢禁止。
令容笑生双靥,声音很低,“多谢夫君。”
韩蛰没再打搅,目光一转,落在韩瑶身上。
舞姬立在车中,度量琵琶,那十指飞舞,轻拢慢捻,像是能拨动心弦。
早晨那场大火起在田保的宅邸,算是锦衣司跟高修远里应外合的服从。高修远业已出险,樊衡那边到手以后,这会儿怕还在锦衣司等着他。
“只是皮外烧伤,养一阵就好。”
令容扶窗而立,中间站着身材魁伟的韩蛰。
再回住处,已是五更天了,睡上一阵,醒后用了饭,便往客房去看望高修远。
兵部尚书是韩镜汲引发来的,虽说现在节度使尾大不掉,兵部的力量有限,但毕竟也是六部之一,在朝堂上举足轻重。那位刘尚书平常刚正不阿,油盐不进,却本来已被田保的一副假货拉拢――难怪本日安排南下讨叛的事,那位行事稍有些古怪。
韩蛰正愁摸不清田保跟人来往的秘闻,这册子倒来得及时,遂收起来,叫高修远放心养病,带着册子往锦衣司去了。
韩蛰闻言,公然神采微动。
高修远眼睛被浓烟熏过,方才被韩蛰半扶半拖地带出去, 眼中堕泪不止,现在眯着眼睛一瞧, 才见跟前站了很多人影。最前面是先前见过的杨氏和陌生男人, 中间是盈盈而立的令容,再今后那位像是韩蛰的mm。
田保此人很冲突,心机暴虐狠辣,整日跟内监厮混来往,戒心甚高,除了短长来往,没半个朋友。但他自幼丧亲,现在身居高位威风八面,财帛金帛堆满,反而盼着能有个靠近又不会威胁他的人――胸怀开阔、不争名利的表侄正合希冀,且高修远的天赋赋调,还能给他在拉拢朝臣时添些助力。
――那几个被勾除的处所,倒像是近两年被贬谪或查办的官员名字。比方一只丑恶的羊字中间画了个元宝,背面几个标记银票,应是客岁被问罪的吏部侍郎杨元保。那案子当时是韩蛰办的,杨元保撑不住,坦白了他曾向田保贿赂的事,只是当时机会不当,韩蛰没跟外人提起。
花车过后,街上人潮渐散,以后便该去河上游船赏灯。
她内心微诧,将韩瑶瞧着,半晌后韩瑶才发觉谛视,转头对上杨氏的眼睛,目中蓦地暴露慌乱之态,别开目光,手足无措地站着,却忍不住瞟向高修远,打量伤口。屏风外灯影微晃,杨氏似有所悟,仍旧不动声色地谛视,垂垂的,看到韩瑶脸颊上出现红晕。
客房内,高修远的表情可半点都不轻松。
那册子上除了极简朴的几个字,旁的都是奇特又丑恶的丹青标记,或画银票,或画珠串,有些处所还画了线勾除,除了田保本人,怕是没人能看懂。
有他做主心骨,不止仆妇没慌乱,连高修远都松弛了些,怠倦袭来,昏昏欲睡。
贩子上热烈如旧,鼓瑟笙箫里,装点精美的花车缓缓驶来,引得无数人竞相追逐。
如此看来,这册子应是田保跟人的来往帐本。
信上她死活没瞧出马脚,那韩蛰怎会瞧两眼就笃定呢?
他想起家称谢,喉咙微动,吐出的倒是连连咳嗽。
他啜了口茶,让高修远持续。
杨氏随他目光瞧畴昔,也瞧见韩瑶的非常。
令容点头,酬酢体贴罢,见韩蛰跟高修远似有话说,便先告别出门,往杨氏处去了。走在路上,回想方才景象,高修远没跟她说半个谢字,明显不知她也算掺杂了此事。那么,先前那封求救信,必然不是出自高修远的手了――不然他不成能装聋作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