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戏弄[第3页/共3页]
令容内心蓦地一跳,对上那双通俗眼睛,像是深渊,却无平日的冷沉。
“夫君……”令容软声,见韩蛰伸手就要碰帽兜,无处可逃,吓得缩头躲进他怀里,两只手将帽兜揪得死紧,将面庞也藏在帽兜里,只留个被大氅覆盖的脑勺后背给他。
不过梅坞有仆人,是先帝的授业太师,曾跟韩镜同事过的右相章瑁之。
高阳长公主冷哼了声。
“傅令容,靖宁伯府的二女人。”范香倒是刺探得清楚,“年纪不大,性子倒是放肆。传闻嫁进府里不久,就哄得婆母格外照顾,把韩家那姓唐的表女人赶了出去――那表女人但是韩相的掌上明珠,比韩瑶还得宠呢,就那么委委曲屈地走了。”
远处雪亭中,高阳长公主手里的茶都快凉了,却一动不动,瞧着远处――男人高健的身影立在雪中,矗立夺目,哪怕隔着不近的间隔,她仿佛都能嗅到他身上不苟谈笑的冷厉气味。让很多人闻风丧胆的锦衣司使,手上不知染了多少血,那双手会握剑横刀,取人道命;会手持刑具,阴冷鞠问;会执笔疾书,翻覆朝堂。
令容忙将大氅领口揪起来,死死护着脖颈,微弯的杏眼里笑意盈盈,有点奸刁的奉迎,“夫君饶命,我只是不谨慎碰到的。啊――”雪团贴到肌肤,她轻声惊呼,缩了缩脖子,晓得骗不过,吃吃的笑起来,“好啦,是我的错,今后再不敢了。”
令容缩着脑袋,“不敢再偷着戏弄夫君。”
高阳长公主端倪微冷,“那也得她有本领留在韩家。”
……
范家跟韩家不对于,这是人尽皆知的事,范香的兄长还被韩蛰扣在锦衣司的狱中,对韩家更是抱恨,逮着机遇就要添堵。
因高阳长公主跟范贵妃脾气相投,范香常往长公主府上走,晓得暮年长公主纳驸马而不成,现在仍旧意难平的事,遂顺势道:“不过看那景象,想来韩大人待她是不错的,没准过两年,百炼钢就能化成绕指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