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旧梦[第1页/共3页]

杨氏笑着斥她，却没究查，叮咛鱼姑，“把飞鸾飞凤叫来。”

五日以后，韩蛰跟令容路子金州，正巧夜色已深，便绕往傅家报了个安然。次日晨起赶路，晌午之前便抵都城相府。

“是对双生姐妹，姐姐飞鸾，mm飞凤，技艺出众，人也机灵可靠。你娘舅帮着物色的――”杨氏看向韩蛰，“感觉如何？”

都城十月，几场萧瑟秋风后，树叶大半残落，在地上堆积厚厚一层枯叶。因前天下了场夹着雪砧子的冷雨，丰和堂里已换了厚帘子，趁着本日晴好，鱼姑正带人晾晒过冬的衣裳，杨氏穿戴秋香色团花锦袄，坐在躺椅里，经验韩瑶。

饭后两人回银光院，因杨氏说高修远报信后临时住在都城，令容便道：“当时能让长孙敬消去戒心，全凭高公子递信，跟樊大人联络。我想明日去跟他称谢，夫君感觉能够吗？”

“有两三个，不过箭法整齐不齐。如何？”

山道崎岖, 抬眼望畴昔, 劈面山岗起伏, 夏季野草凋敝, 一座重檐歇山的亭子格外显眼，修得比常见的避雨茅亭整齐持重很多。

“返来的路上已去过了，是我粗心，让母亲操心。”令容赧然。

她强压震惊，看向韩蛰，“夫君，从劈面那亭子射箭，能到这里吗？”

“那夫君可曾受伤？”令容目光微紧。

令容本来还担忧这回被挟持后，孤男寡女千里同业，会惹得杨氏不快，见她满面体贴，毫无芥蒂，内心大为感激，便回说无甚大碍，感激韩蛰救得及时。

……

特别故地重游，旧景再现，当时被射杀的惊骇疼痛便愈发清楚。倘若真是唐敦脱手，这笔账不成不算。她最后只凭梦境做三分猜想，现在却已有五分推断，剩下的，便是看看唐敦真容。

两人都穿利落青衣，面貌酷似，进屋后抱拳施礼，声音都没不同。

杨氏叫韩蛰免了，只留下鱼姑在侧，牵着令容的手进屋，“可算是返来了，先前得知那信儿，担忧得两晚都没睡好。跟家里报过安然了？”

“是说唐敦？”

官道两侧栽满古柳，比起影象里的晴川绿荫, 初冬时节颇显冷落。

不慎对上韩蛰的眼睛，那位也似笑非笑地瞧着。

杨氏微愕，背面韩瑶道：“大哥等着看人呢。”

“夫君身边也有如许的能人吗？”

本来她觉得韩蛰那句娶她的话只是登徒子的戏语，没太放在心上，现在却已明白，韩蛰并非那样孟浪的脾气――起码不会对初度见面的女人随便说婚娶的话，那句话的背后必有原因。

闻声外头脚步声传来，韩瑶没敢动，杨氏却一眼扫见了。

唐敦是老太爷的亲信，唐解忧的堂兄，派他脱手，顺理成章。而唐敦不止箭术精准，还见地过在那山岗设伏的便当，晓得那是潭州到都城的必经之处……

沿官道奔驰赶路，比东躲西藏的逃亡之旅快了很多。

这当然不能禁止。

韩蛰正喝茶，眉峰微挑，右手探出，两道黑线疾射而出。

令容跟着韩蛰朝行夜宿, 因走的都是官道, 特地在宿世丧命的山坳立足。

宿世她在潭州数年，未曾经历半点波澜，蓦地遇害，要么是有人伏击宋建春时捎带了她，要么是有人特地取她性命。若为伏击宋建春，在她被射之前，走在前面的宋建春随行主子该当会有动静，但当时除了风雨声，她没听到旁的任何动静。

令容未料他母子行事如此敏捷，惊奇之余，推免不过，便伸谢收了。

消逝了半个多月的儿媳跟在韩蛰身后走来，脚步轻巧，面带笑容，瞧着安然无恙。韩蛰则行色仓促，担着两肩风尘，大步走至跟前，施礼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