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救人[第1页/共3页]

秭归是归州的州府地点，韩蛰畴前办案时来过，对此处地形不算陌生。

若他还想做一番奇迹，极有能够投奔天高天子远，不受朝廷节制的陆秉坤。

“有救回人，还想用饭？”韩蛰冷着脸，心境欠佳，语气不善。

马背上前后骑坐，身材依偎，肌肤相贴。

这还用说！没了樊衡，她此人质底子是累坠，还是不能扔的累坠。

“别怕，别怕，没事了。”他降落的声音惊魂不决，像是安抚令容，像是安抚本身。

樊衡在信中只能扼要禀报，此时会晤，便将长孙敬逃出刑部大牢，他在城门口盘问时偶遇令容、发觉端倪的事提及，连同长孙敬回避追踪的手腕详细说了。

樊衡自入锦衣司，便与韩蛰共同默契，格外得赏识正视。他暮年也是死人堆里打滚过来的，心狠手辣更甚韩蛰，因技艺出众、心机周到，每回办案也都不辱所命。畴前碰上挟制人质的事，他也能死追紧咬，利落脱手，毫不游移。

长孙敬自那日令容拿假动静“引开”锦衣司以后，周遭危急渐消，对令容的戒心也消了很多。数日同业，令容从最后的惶恐惊骇，到现在的安然无忧，乃至反过来提示他把稳追兵，态度反转之巨，全然出乎所料。

这一招只在弹指之间，抢在长孙敬毫无防备之时、蓦地觉悟之际，一击而中！

韩蛰心急如焚，一入秭归县城，便往商定的堆栈驰去。

先前来了月事时疼得那样, 受了委曲强自忍耐, 含泪睡着的模样他至今记得清清楚楚。平常在府里，也是仆妇丫环经心折侍，贰心中亏欠，有空时还要亲身下厨哄她欢畅，现在被长孙敬劫走，得吃多少苦？

分拨完了，连午餐都顾不上吃，就要仓促出门。

韩蛰的下巴紧贴在令容脸侧，青青胡茬触感清楚，带着滚烫的温度。

“闭嘴。”长孙敬低斥，见中间一条巷子，随便拐出来。等那几人走畴昔，担忧太快返归去会露马脚惹人起疑，便了望远处。

长孙敬见势头不对，当即夹动马腹，越跑越快，左手执缰，右手握剑，浑身防备警戒，像是蓄势待发的弓箭。

遂将桌上油纸包着的糕点递畴昔。

吊在嗓子眼的心几近破喉而出，她顾不上身后的凶恶，便朝韩蛰伸脱手臂。

他也垂垂信了令容的说辞，见她始终乖觉，便没难堪。

若令容还在都城相府，长孙敬必然不敢动她，但她在金州傅家，以长孙敬的凶暴本性，擒了她千里南下，恰好拿韩家少夫人向陆秉坤表白忠心，而后在岭南幕府谋取官职，卷土重来。

伴计引着他前去客房，韩蛰一瞧见樊衡，便沉着脸在他肩上狠狠捣了一拳，厉斥道：“长孙敬那样的人，谁许你自作主张，迟延不报！”

她不清楚锦衣司这些人的呈现是不是偶合，先前数日平静是为麻痹长孙敬，她心底里没有一刻不盼着韩蛰能带人来救。现在锦衣司的人垂垂围拢，她有了等候盼望，目光便往四周乱搜，盼着能有救星从天而降。

南边除了有冯璋反叛，岭南节度使陆秉坤也曾跟韩家有过节，且因节度一方，握着兵权蠢蠢欲动，久有撤除相爷，扰乱朝堂后逐鹿天下之心。长孙敬对永昌帝不满已久，逃狱后又被朝廷缉拿，按他的脾气，一定情愿就此低沉藏匿，轻易偷生。

“先前长孙敬还将少夫人双手捆在背后，少夫人递信给部属后，应是撤销了长孙敬戒心，这几日未没再捆住。以少夫人的聪明，想必性命无碍。”

谁知十月初三那日，却俄然接到樊衡的手信――

“她处境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