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偏信[第2页/共3页]
“我确切无才无德,不配做这少夫人。太夫人既然见怪,我愿自请下堂。”
“孙媳妇畴当年,长公主就已有怒容,不知为何活力。”
这一通指责不分青红皂白,令容本来就因唐解忧调拨肇事气恼,见裴家母子俱损,又是震惊又是可惜,现在闻声太夫人这般斥责,还牵涉母亲宋氏,心中也恼了。
杨氏听罢,沉默点头,握着令容的手,只叫她别惊骇。
“先回府再说。”
“好好的去玩耍散心,这是如何了?”太夫人搁下念珠,病中惨白的脸上尽是惊奇。
声音不高不低,虽委曲愤怒,说得却颇沉寂,字字清楚。
“是。”
方才长公主的人来召令容时她就感觉不对劲,因不放心,特地带了韩瑶过来瞧,谁知一到酒楼跟前,便见裴少夫人跌倒在地,长公主在观景台盛气凌人,唐解忧站在身侧。她怎会不知这外甥女的恶习,平素尚能忍耐,现在两条性命突然拜别,肝火便再难压抑。
愈是如此想,心中便愈发难过。
唐解忧哭得更凶,“这也无妨,终归是我先泡茶,才让长公主想起傅氏,生了那场气,我受着就是了。可当时我们在观景台上,长公主将桌上的茶杯打落,被底下裴家的少夫人踩着颠仆了。外祖母……”她滚进太夫人怀里,身子微微颤抖,“那少夫人怀着身子,跌了一跤,没多久就血崩死了。如何办,解忧好惊骇,如何办……”
里头情状必然甚惨,杨氏没敢让韩瑶和令容畴昔,只请前面赶来的刘氏照看着长辈,她进了酒楼,去寻裴家夫人。
……
泪水不期然地掉落,渗入衣袖。
里头的惊呼痛喊此起彼伏,令容脸上唰的一下变得惨白。
太夫人捧着她挂满泪珠的脸,心疼而担忧,“出了甚么事?神采如许丢脸,快起来,把稳跪着伤了膝盖。”
“呵!”太夫人嘲笑,那微垂的嘴角弧度更深,拍案斥道:“长公主游湖赏景,本来兴趣恰好,才会叫体味忧去泡茶。本来是让人欢畅的事,平白无端的怎会活力!还不是你不知礼数,出言顶撞,才会惹怒了她。你总归也是伯府出身,莫非不知尊卑有别,长公主如果见怪,就该赔罪认罪,岂能出言顶撞!你在家时,莫非你母亲没教过这些礼数!”
“本日葫芦岛上长公主大怒,你也在场?”
酒楼内慌乱了两炷香的工夫,裴少夫人的痛呼声也越来越弱。
因她坐得太低,且满面肝火,令容为免被挑刺,便跪在蒲团上施礼。
令容不为所动,心中开阔,说话也底气实足,“当时长公主召见,我赶畴当年,也有旁人瞥见。到了观景台,长公主便肝火冲冲地责问我为何出言傲慢,我只辩白了一句,长公主就脱手打人,茶杯滚落,让裴家少夫人无辜丧命。前后就那么点时候,在场的人都是见证,尽可查问。若没有前情铺垫,我如何能一句话就气得长公主脱手打人?孙媳妇向来笨拙,自问没有那样巧舌如簧的本领。”
在相府住久了,她晓得杨氏对她不满,却也晓得杨氏顾忌着太夫人,从未透露过。
唐解忧内心咚咚直跳,在岛上时吓得六神无主,回府的路上才垂垂寻回平静。
太夫人千万没推测令容会说出这类话来,满腔气怒责备噎在喉咙里,愣住了。
太夫人自发丢了颜面,将茶杯重重拍在案上,“这还不是顶撞!我现在还病着,你就敢如许说话,夹枪带棒的,难怪会惹长公主活力,误了人的性命。这就是你的贤能淑德,这就是傅家的教养?我韩府是诗书礼节之家,容不得你这类目无长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