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焉知非福[第1页/共3页]
樊衡目中浮起嘲笑,铁臂伸出,蓦地扼住令容的脖颈。
那么,他凭甚么笃定范家能赢?
但范自鸿这般淡然神态,明显不太将恒城的胜负放在眼里。
樊衡倒是沉肃如常, 瞥了令容一眼,也不号召, 只向范自鸿拱手道:“她怎会在这里?”
念及昨晚傅家后园库房里蔡氏和范自鸿的对话,樊衡必然是范自鸿所等的拯救之人。
范自鸿瞧着令容气愤涨红的脸,哈哈一笑,“有樊兄在,她能逃脱?”
内心气愤之极,满腔肝火下,令容没忍住,朝着樊衡重重呸了一声。
樊衡顺手抹去桌上细灰,睇他神采。
樊衡挑眉,摸索道:“刘统不及韩蛰,范兄就不怕前锋受挫?”
樊衡在河东暗藏好久,现在战事已起,他虽按打算行事,没能拿到想要的东西,毕竟烦躁。以范自鸿那严实的嘴巴,他想独力挖出动静,实在难比登天――除非有人互助,在旁煽风燃烧。
现在暴躁无用,樊衡只能一笑了之,道:“我去找些饭食,今晚先歇着,明日早点出城。”
喉咙被他扼着,呼吸稍有点艰巨。
从金州到河东,比来的路是横穿都城,但现在都城戒严,无异于龙潭虎穴。
这明显是避而不谈,不欲向他透露一星半点。
韩蛰的老婆的身份,是范自鸿劫的人质,也是给他奉上门的绝佳帮手。
气得太狠,声音都在颤抖。
樊衡照实说了,扶着桌案,神情颇肃,“韩蛰曾率军安定冯璋之乱,又跟陈鳌合力撤除陆秉坤,胸中韬略兵法并不比陈鳌那久经疆场的老将差,锦衣司里的人,胆气更非旁人所及。锦衣司虽不插手战事,先前我受命往南边办差,也曾探过真假,范兄别怪我说话刺耳,刘统的本领,恐怕不是他的敌手。”
“范兄谈笑了。”樊衡扫了令容一眼,“皇宫的事我有所耳闻,范兄落入这地步也是拜韩蛰所赐,他身边的人,包涵面何为。”
声音冷酷,乃至带几分调侃。
令容临时猜不到,但从目下景象来看,河东对樊衡绝非完整信赖。
令容瞧着那双冷厉的眼睛,心念电转,突然腾起个恍惚的动机。
若不是真的投敌,就该是出于韩蛰的安排――方才范自鸿虽神情熟稔,却摸索樊衡对她的态度,樊衡则完整抛清干系,不吝对她下死手以表忠心。
“范兄倒是笃定得很。”
双手被缚,隔着窗扇也瞧不见外头的动静,她便面朝墙壁侧躺着,蹙眉思考。
嫁入韩家没多久,她便知樊衡是韩蛰最信重的帮手。樊衡数次援救于她,韩蛰也放心肠让樊衡护送她南下,从樊衡对韩蛰言听计从的行事来看,这位锦衣司副使恐怕是晓得韩蛰隐蔽筹算的。
但究竟清清楚楚地摆在跟前,范自鸿跟樊衡如此熟稔,明显已是友情颇深。
他点头称是,因藏身傅家的这几日动静闭塞,又问北边战况。
令容内心又是震惊,又是担忧,因手脚被捆得难受,神采愈发惨白,眼底也垂垂添了嫌弃气愤之色。
这事情范自鸿是晓得的,便踱步过来,“同是朝廷高官,范兄也太受委曲。也难怪韩蛰众叛亲离,申明狼籍,那样重色轻义的人,本就不值得跟随。”
因锦衣司行事向来隐蔽狠厉,虽有人感觉古怪,却也不敢等闲探查内幕。
……
而至于令容, 更不成能晓得樊衡叛变的事。
虽言辞冷厉脱手凶恶,却并未真的伤她,有点色厉内荏部下包涵的意义。
“奉上门的人质,带着会有效处。”范自鸿掀唇笑了笑,“樊兄不想打个号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