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骗人[第2页/共3页]

夏季里衣衫薄弱，令容孕肚挺着，因双腿苗条，隆起的小腹便格外显眼。在场多是生养过的，晓得十月怀胎的辛苦，那样重的身子，别说跪地拜见了，就是坐立起家之间都得旁人搀扶一把，稍有不慎，没准就能伤到金尊玉贵娇养出的身子。

杨氏心中一动，道：“是太子遇见费事了？”

“韩少夫人？”范贵妃端倪微挑，面带不悦。中间范香在宫里待得久了，将姐姐的骄贵做派学得实足，加上畴前跟韩瑶不对于，现在成了天子的女人，可贵能使威风，冷嗤一声，道：“少夫人那也叫拜见？进宫前没学过礼数吗？”

“是臣妇忽视了，贵妃娘娘包涵。”

“担搁了半晌。”杨氏笑了笑。因已跟范家姐妹见礼过，没再多瞧，号召着中间熟悉的命妇，径直绕过她们往前走。

――自甄皇后殡天后，永昌帝便按甄皇后的意义, 将太子送到了章斐跟前。章斐当然恨永昌帝，倒是没迁怒孩子，迟早照看伴随，太子对她已不陌生了。

杨氏并不想经常入宫平白惹费事，但瞧着那不幸的孩子，毕竟狠不下心肠，沉吟半晌，才道：“命妇经常入宫，不太合端方。后宫的事，臣妇也不敢插手。太子既已有了少师少傅，不如就请皇上降旨，太子移居东宫。章大人再挑个靠得住的太子詹事保举给皇上，能妥当写。”

东宫与后宫分开，不必跟范贵妃照面，倒能省却很多费事。

韩蛰垂首，瞧着杨氏和令容，“在外等了半年，如何还不出来？”

韩蛰不肯承认，强行辩白，“先带你回府，晚点找他。”

韩蛰就势揽着她肩膀靠在怀里，端倪端肃，“去找太子。”

韩蛰素有冷厉凶悍之名，魁伟高健的身材威仪端贵，冷厉的目光扫过范家姐妹，带着浓浓的不悦，连个号召都没打――太子少傅是从一品，又是手握实权的相爷，在永昌帝跟前都甚少行大礼，何况品级与她相称的范贵妃？

贵妃的品级仅次于皇后，哪怕是范香这个嫔位，也比令容三品诰命的位置高些。令容看得开，声音也是端方恭敬的，却没开口告罪求开恩，只将手里的绣帕递给中间特地带出去的飞凤，为显持重，还特地理了理衣裳，摆出一副要行大礼的架式。

这般身材还得按端方施礼，明显是范香成心挑衅，料定令容不敢行蹲身膜拜的大礼，要在众目睽睽下告饶告罪，她好借机斥责几句，摆个架子。

她脸上郁郁寡欢，涓滴不见身为皇妃的高兴，可见入宫并非她心甘甘心。令容不知秘闻，也没敢多说，同杨氏换个色彩，瞧着外头人来人往，已有人连续回府，便也起家告别。

韩蛰喉中低笑，被令容又咬又舔，有点撑不住，抬起她秀颔，低头封住猖獗的唇舌。

范贵妃被倒打一耙，唇角噙着嘲笑，没出声。

殿里并无旁人，章斐坐得近，将声音抬高些，“昨日照顾他的宫人冲撞了贵妃，被当众怒斥教诲，太子吓得不轻。我实在是……还请夫人能怜他冲弱无辜。”她虽出自太师府中，这些年随外放的父亲住在别处，未曾经历过宫闱之事，哪怕是章夫人，对这些也没多少眉目，扛不住范家姐妹的威压与手腕。

章斐倒是没想到这个，茅塞顿开，点头道：“多谢夫人。”

“嗯，快了。多谢娘娘挂怀。”

目光挪向中间，见令容孕肚愈发明显，内心不舒畅，却碍着杨氏，客气道：“少夫人将近生了吧？”

至于范香，更不必放在眼里。

章斐牵着那只小手，目光仿佛也温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