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访客[第2页/共3页]
这般一说,杨氏便想起来了。
山风猎猎吹来,异化松柏暗香,韩瑶俄然握住她手,低声道:“方才多谢你。”
韩瑶微愣,旋即一笑,“但愿如你所说。”
后宅里,则是杨氏跟令容一道欢迎。
遂结伴随行,将梅坞的茶梅赏罢,不知尚政如何挑事的,竟勾动韩瑶兴趣,要去跑马一场,跟这位羽林校尉论个凹凸。
韩瑶玩弄动手中绣帕,瞧了眼窗扇紧严的藏经阁,俄然一笑,“你猜高公子住在梵刹, 是为请高僧指导画艺, 还是为这藏经阁?我猜他是想观赏里头藏着的书画。”
令容咬唇浅笑,“重在文韬武略,厨艺是其次。”
韩蛰策马在前,令容、韩瑶同飞鸾飞凤紧跟在后,到得梅坞,仍旧只要管事应门。传闻章老已在回京途中,不日即将抵京,韩蛰听罢点头,叫他代为问候章老,便入内赏梅。
锦衣司使的狠厉定夺名声外,又添英勇善战之名,即便有人对其资格略有微词,却也有人诚恳佩服。坊间对这位骨气大人的群情敏捷往都城外伸展,朝堂之上的官吏却都看得清情势――有韩镜坐镇,韩蛰手握锦衣司,这相位既已到手,毫不成能像范逯般等闲丢去。
韩蛰跟令容并辔前行,冷峻的脸结实如旧,眼底里却添了点玩味,只侧头将令容瞧着,“拽着我走开,就是为此?”
这天然是为方才韩瑶见到高修远时入迷的事了。
韩瑶同尚政奔驰竞逐,两匹通身乌黑油量的骏马,茶色身影俊拔英挺,韩瑶的杏红春衫随风猎猎,一名出自节度使帐下,威武慎重,一名善于相府背靠将门,利落明练,从背后瞧着,英姿飒爽。
但他的申明却远在韩墨之上。锦衣司里杀伐驰驱,心狠手辣、果断悍厉的名声传遍都城表里,上自公侯贵戚,下至微末官吏,很多人都闻风丧胆,不敢直撄其锋。
尚政借机回身,与她并肩而行。
少女苦衷落空,即使韩瑶看得开,又岂是能等闲健忘的?
不过韩瑶的意义她明白。变不成高修远中意的模样,也不肯姑息着挑旁的漂亮少年替代,便只能割舍。付与豪情的事情,与其姑息,不如舍弃,再不触碰。
韩蛰也没过来打搅,不远不近地负手站着, 看游廊拐角处一方烧损过的石碑。
今后韩家的显赫权势,必能更胜畴前。
“他画得也好。”韩瑶想起那副并未送给杨蓁的梵刹枫叶图, 游移了下, 道:“可我感觉他变了,跟之前很不一样。看我们的眼神疏离了很多。”
韩蛰收回目光,似是笑了笑。
“哦?”
“或许兼而有之呢?他畴前就喜好去梵刹。”
进香后吃了普云寺的素斋,直至出寺,也没再瞧见高修远。
“我长了张只会舞刀弄剑的脸吗?”尚政伸臂低头瞧了瞧身上锦衣,宽袖微摆,“还是有闲情逸致的吧。”
本日令容免她失态,韩瑶毕竟是感激的。
“既是好景色,多赏两遍何妨?”
毕竟关乎韩瑶的毕生大事,韩家的筹算令容摸不太清,方才悄悄拽着韩蛰的衣袖走开点,只是感觉韩瑶见着尚政时便利落明朗,不想看她仍为旧事沉闷罢了。
当年韩墨与章公望友情不错,韩蛰幼时与其子章素友情颇深,好几次带到府里玩。
……
韩墨的伤养了大半年,右腿不大利索,拄个拐棍,仍能行走如常。虽难再回朝堂,府里的事却能够交由他对付,曾居于高位多年的相爷,跟朝臣们也都了解,辞吐儒雅,举止端方,接待起来得心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