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偶遇[第2页/共3页]

“尚政。”

杨氏亦觉不测，立足跟尚夫人酬酢，传闻母子俩也是刚来，正巧同业往各殿进香。

现在杨氏问及，只好敷衍道：“我……还没想好。”

先前在宏恩寺里令容被捉走，韩瑶实在担忧了两天，见杨氏举止如常才觉出端倪，厥后探听了杨氏的意义，得知令容不会有事，便放了心。她因太夫人守孝的事在府里拘束了半年，可贵能出门凑热烈，自是欢乐，兴冲冲换了极新的衣裳，利落利落。

范香越想越是不忿，怒而收回目光，便碰上一道看戏般的哂笑目光――甄四女人。

她心中更恨，跺了顿脚，筹算去中间另取，没走两步，忽听身后有人惊呼，回身就见围栏内火苗窜起，垂在佛像下的数重绣帐不知是何时点着了，一眨眼的工夫，那火舌便敏捷往佛像周遭伸展。

初春伊始，年事又增，韩瑶婚事被担搁，一转眼便是十六，到了该出阁的年纪。天底下那么多青年才俊，韩家的显赫权势摆着，要真想结婚，婚事并不难找――难的是找个母女俩都中意的郎君。

韩瑶跟尚政的两回照面杨氏并不知情，但韩镜统领六部，尚家跟韩家仍有很多来往。尚夫人道情和蔼，膝下唯有一子，来府里拜见时，对韩瑶也颇喜好，露过攀亲的意义。只是彼时韩家还在守孝，尚夫人也没点破，只叫杨氏明白心机便很见机的岔畴昔了。

而至于尚政，那位是西川拔尖的青年才俊，边幅才气都没得挑，被范自鸿变着法儿招揽了半年，倒是岿然不动，不偏不倚，有两回杨氏进宫时遇见，对她还甚为恭敬有礼。

这一甩，香柱撞在佛像旁的檀木围栏上，拦腰而断。

韩蛰应是，出门时见韩征诧然看他，走出暖厅没多久，身后公然传来韩征的声音。

到现在，剩下的多是冷厉男人, 重担在肩不敢松弛，哪怕除夕夜仍需如常换值轮守、受命办差。

韩征游移了下，“我虽不明内幕，但祖父毕竟上了年纪，昨日染了风寒，独安闲书房里坐了一天，谁也不肯见。祖父毕竟是长辈，府里主事惯了，也许有苦处。如果你那边有难处，奉告我和父亲，都会帮你讨情。大哥别怪我多事，故意结还是该说开，憋着没用的。”

即便有人慕名出来了, 受不住此中苦累，仍难安身。

韩蛰前几日才跟韩镜吵过一回，因说话太狠，祖孙俩都有芥蒂。且两人都是沉肃寡言的脾气，论及朝堂政务时态度如常，提起家宅之事，便只能靠韩征和韩徽撑着，韩蛰半个字也不答话。

范逯入相没多久，范家便对新入羽林卫的尚政喜爱有加，范夫人也曾跟她流露过这意义。范自鸿借着职务之便与尚政来往很多，范香每回入宫看望贵妃时，也会决计妆点打扮，想着宫廊交叉，没准在哪就能遇见他。

两人杜口不言，不紧不慢地走，韩瑶不感觉如何，落在旁人眼里，却如良伴天成。

“你跟祖父……”韩征顿了下，“非如此不成吗？”

韩蛰回身，因没套披风，夜风下那双眼睛也显得冷酷，“如何？”

――羽林校尉尚政。

卖馄饨的摊主年已五十，儿子在外谋了个差事糊口，他带着小孙子开着铺子，全仗着锦衣司值夜的侍卫们照顾买卖。他也算实诚，不止汤美味美，分量也实足，热气腾腾的端上来，倒能勾人食欲。

仗剑值守的侍卫却都精力抖擞，站得笔挺。

锦衣司在都城表里皆有凶煞名声, 满是真刀真剑拼出来的。只求官位繁华、不肯刻苦受累的人或是寻个安稳的文官，或是设法到禁军谋个官职, 鸾仗仪卫, 皇宫巍峨, 既面子风景，又安然无灾，哪怕要办案，也能去刑部各司谋职, 甚少敢去锦衣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