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飞蝶[第3页/共3页]

那一刹时，她恍忽地想到：所谓神仙之姿，怕就是如此了吧。

与贾母请过安，王夫民气机不属，恍忽着被丫环们奉侍穿上了披风。却忽闻一丫环哎呀道：“下雨了！”她便昂首望去。

……等等。

但是她又如何能不怨？那是她怀胎十月辛辛苦苦挣扎生下的孩子，纯孝长进，日日养在本身身边，好轻易才养了这么大。眼下，竟是因为被他的亲生父亲所逼，生生让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新来她身边服侍的小丫环金钏儿忙拿了雨过天青色镶银边的靠枕塞进她身后，又谨慎翼翼捧了药碗，拿调羹一点点喂与王夫人喝。

“歇息吧，歇息吧，我的孩子。”

房中悲哀之声顿起，李纨哭的更是不能自已，那些丫环们念及贾珠平日体恤下人，亦是垂泪不断。贾政连续声让人过来清算。

她平日对劲者唯有后代。女儿出世于大年月朔，身份崇高且面貌出众，是个有大造化的；大儿子于功课上很有天赋，小小年纪便中了举人，说出去，哪个不羡慕？

她的脸上尽是泪痕，可却奇特地有了安好的神采，喃喃道：“歇息吧，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