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五章[第1页/共5页]
沈放心机深重,恰是看准了陆听溪不是个等闲忘恩之人,这才设想这么一出,为的不过是让陆听溪牢服膺住他。
陆听溪把脑袋埋进柔嫩细滑的引枕里,小脸一垮:“我跟旁人都处得好好的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他太霸道,我那会儿年事又太小,初生牛犊不怕虎……哥哥儿时不也是只皮猴。”
镇国将军岁禄少,无封号,子孙还只能降等袭爵。总之,这爵位不值钱。
谢宗临思前想后,感觉第一条约莫只是充数的标致话,思言脱手的启事应是在第二条上。
马车内坐着的是楚王之孙,沈惟钦。
谢思言退了出去。
谢思言应是,又问安几句,话锋忽转:“儿子已暗中去信孙先生,他过不几日就会出面为陆家调停。”
她对这门婚事满抱恨气,当时也便未留意细节,是以方才并不知沈惟钦就是阿谁要与她议亲的。
陆家兄妹觉得他会径直畴昔,只各自下来朝马车见礼,谁知沈惟钦竟下了车。
以此类推,第二条――见谢思言,对应第二个严峻转折,只是她现在尚猜不着这转折是甚么。
他问陆听溪现在可在府上,杨顺硬着头皮道:“似是……似是不在。陆女人本日一早便出了门,听闻是去给陆老爷子祈福,外加给……给沈安扫墓。”
“这位谢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也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你看看这些年来,获咎过谢少爷的哪个不是脱层皮,有几个还混得下去。都道老虎屁股摸不得,你倒好……”
接着,画面几变,梦境突转。
朝局牵系着谢家,说到底思言还是为了宗族。
放眼京师,再没有哪家朱门公子能有这等场面气度。
谢思言想起“陆听溪”这个名字,胸臆间瞬时涌起一股荡漾炽烈的火浪,嘶吼着、翻滚着,下一刻就要吼怒而出。
谢宗临倍觉欣喜。
一旁的兄长瞧见她肃着小脸一板一眼做这些, 忍俊不由,却又在望向墓碑之时,面色讪讪, 也跟着上香施礼。
是左婵。
死了倒也省些费事,若再不死,他恐怕就要亲身脱手。
她先前就听母亲模糊提过,她要跟一个宗室子议亲,但一传闻不过是个镇国将军,就没了兴趣。
这谢公子特地提一嘴,却不知是真怕他放心上,还是反话正说。
一辆马车挡了道,从上头下来个盛装的女人。
现在那人尚未脱手,陆家的转机也尚未到来,只要悄悄等候,总能寻得机遇找出那人。
三条提示别离对应着她人生的一个严峻转折,依提示行事便可躲避危急。比方梦中预示,她与母亲离京后,会因着接踵而来的事端,滞留外祖家一年不足,与京师的联络几度断绝,归京不得,随之有了背面接二连三的事端,那么离京便是一个严峻转折,欲要窜改,留京便可――正对应第一条提示。
如若前三样没法达成,那另有甚么比“因你而死”更深切的呢?死得越惨,记得越牢。
哪来的勇气?
母亲最是护短,闻讯恼极,疏忽江廓的吹嘘,当场叫来一群悍勇仆人,拎破布似的把江廓丢了出去。
一个身披玄色缕金鹿献灵芝对襟披风的高挺身影自抄手游廊大步而来,所过之处,下人惶惑伏低一片。但是他自始至终目不斜视,脚步未曾稍停。
若她执意不去见他……会如何呢?莫非她会被一阵妖风吹到谢思言屋里吗?
方才沈惟钦发明陆家三房竟与他有渊源,便和她兄长多言了几句。
对方人马近了,陆求学瞧见内里最大的那辆马车上有宗室的徽记。
谢三公子刹时收起嬉笑之色,忙趋步迎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