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五十章[第1页/共4页]
“我在此等世子的动静。”她仰起脑袋看他。
谢思言的车驾正要启行,却忽被沈惟钦拦住。
他方才烧的是泰兴公主派人送来的信。信极短,但字字句句皆透凌人之势。
公主府里,泰兴公主正倚在美人榻上,看着丫环给高瑜涂蔻丹。
甚么东西!
“虽说爵位临时不高,但胜在生得好,母亲见了便知。亦且,女儿着人查了沈惟钦其人,发明此人实在风趣儿。他畴前不过是个招猫逗狗的膏粱后辈,不过两月,脱胎换骨,母亲觉得是为何?”
“你要问何事……”
沈惟钦俄然转头,冷声道:“我说了很多回,我的事,母亲不要多做过问。”
“已故意仪之人却迟迟没个动静,大略只要一个启事,便是家世不匹。陆听怡一个闺秀,见的男人未几,范围有限。诸亲当中,陆家常来往的多是家世相差不远的;世交当中,才貌双全的适龄未婚后辈也是稀有的,再兼家世难堪,崔鸿赫最符。”
陆听溪天然不能说主如果因着一个梦,只道是陆听怡已有了心仪之人。
她这女儿和别家女人不一样。别家女人瞧见俊美少年郎都是害羞带怯,她家女儿恰好无动于衷。她犹记得有一回,淘淘正坐在园子里对景作画,家里来了高朋,内里有个样貌风骚的公子,是永定侯府世子,府上几个女人都挖空心机露脸儿,淘淘倒好,跟人家行了礼就该做甚做甚。背面终究从椅子里起来,倒是上前说人家挡了她的视野,请人家去别处看景去。
泰兴公主道:“就怕他是个忘恩负义的。有些男人出身寒微,起家后嫌弃嫡妻、不见旧友,便是因为这些人见过他畴前卑如蓬麻的落魄。”
谢思言不欲多言,径直道:“我知中间欲往公主府,不如一道。”
谢思言眸光一转;“崔鸿赫?”
少女嗓音娇软, 男人却被她这连声的“世子”唤得沉了脸,瞥了眼始终与他保持间隔的少女,面色更沉, 重新坐回石台:“继后之事不急, 先将面前这件办好。”
他见少女欲言又止,倾身:“想说甚么?”
“这等男人才好。那些个绵软的窝囊废有个甚么意义,女儿且是瞧不上。”
“但是有事问我?”谢思言回身看向灵巧立着的小女人。
李氏搁了托盘,疾走上前拦住他:“你这又是去做甚?你自入京以后,何曾干过一桩端庄事!竟日里不是闷在书房便是出门乱逛,你不是要考科举?怎不去寻处就学去?再不然,定门婚事也是好的,娘还盼着抱孙……”
“女人让奴婢们盯着二太太?”甘松满面不解。
约莫因着她是最小的孙女,祖父对她颇多偏疼,在她面前经常显出小孩脾气,还三不五时塞梯己银子给她。此番南下,祖父临行前还暗里里问她想要甚么,他给她捎带。
李氏扣问究竟,沈惟钦答非所问:“我出门一趟。”
沈惟钦甫一入车厢,一阵蜜甜的糕点香气便掺着甘美果香劈面袭来。
陆听溪倒是不肯,第二样证据眼看着就要到手,却出了岔子,祖父归期期近,她回家也是惦记取这事。何况,谢思言的上策并未说完。
叶氏低头一看,见女儿面上全无羞赧之色,显是又神游天外去了,神采一僵。
谢思言忽问:“沈惟钦前几日但是进了一趟宫?”
祖父自该逢凶化吉,不然好人没有好报,难道没了天理。
泰兴公主叹道:“但愿如你所言。只是,这类男人野心大,转头怕是了不得,为娘怕你难以掌控他。”
“我从董家出来时,远远瞧见五表妹上了丁家女眷的马车,并未随大夫人回府。世子说,这些好玩好动的小女人们,都爱往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