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第3页/共5页]

国公爷一向惦记取世子的婚事。上回上巳节就让世子出门相看，但被世子推了，国公爷为此恼了好几日。迩来又物色了一门婚事，女家是保国公家的蜜斯。

张氏倒体味自家女儿，她那哪是被猪油蒙了心，清楚是看沈惟钦生得俊美，才生出让步之心，却未曾想，沈惟钦那般落她面子。

这位孙大人但是出了名的古怪脾气，又因年高德劭，从不掺杂闲事，平常跟他攀交都难，更莫说让他主动援手了。她爹上回求孙大人帮手，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连孙大人的面都没见着。

——沈安在陆家待了八年，在沈安经年累月的决计指导下，陆听溪对他的观点早已定下。在陆听溪眼中，沈安就是个出身飘零的不幸人。沈安迷途知返，情愿长进，她就给他机遇，权作积德。

府上女孩们的平常起居与就学的时候俱是定好的。上午去学里听邱先生教书，下午做功课、练女红，陆听溪因着学画，下午多是去郭先生那边听课——郭先生是陆文瑞给她请的丹青大师，教画以外，还指导她练字，陆听溪好学，天禀又高，故书画都是一绝。

凡是所求，需求获得。纵没法获得，不管如何也要刻下独属于本身的烙印。

谢思言倚在木纹隐起若苍龙鳞的树干上，盯着面前的少女看。

才让檀香将画具摆好，就听身后传来一阵笑声：“范景仁在《东斋记事》中记道，‘有赵昌者，汉州人，善画花，每晨朝露下时，遶栏槛谛玩，手中调采色写之，自号“写生赵昌”。’我闻表妹亦每日写生不辍，堪可谓法古嘉话。”

“你细心看第一句诗。”

左婵也正思及此。

“本日适逢泰兴公主母女到访，网罗得仓猝，未及细看，约莫是捞旧画时不谨慎把这画带了出来。”陆听溪见谢思言盯着这画的目光更加阴沉，不明以是。

左婵以帕掩口，发笑不止：“楚王在京但是有现成的府邸，那沈惟钦说到底也是楚王的孙儿，到了京师竟还得现找宅子落脚，怕是楚王宁肯让那府邸空着也不肯给他借住。沈惟钦又和武陵王反目，将来纵得入仕，又能有甚么出息，女儿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觉着这门亲可做。”

陆听溪道：“这上头画的是三姐。”

谢宗临看儿子无动于衷，内心冷哼。

——再论沈安之死。莫说沈安行事谨慎，听溪并不知沈安对她的心机，即使晓得，也不会想到沈安是蓄意赴死。

不测之喜。陆听怡吃紧跑去找小堂妹。

兄长几乎一口茶喷到画上；“你这话被先生听去了，非拎了戒尺把你的脑袋敲肚里不成！”

还好她没离京。倘离他过远，总有鞭长莫及之虞。

此番若大堂姐的婚事能定下，祖父返来，想也欣喜。

陆听溪余光里瞥见身后的左婵正与其母张氏谈笑，不知说到何事，笑得花枝乱颤。

当日归去, 她就画了这幅画。三姐夺过来一看, 发明她没把她的眉眼画清楚, 还非常遗憾。

杨顺不敢打搅世子目送陆女人，等陆女人走远了才趋步上前。

陆听溪道：“许是出了甚么变故。”

三姐当下拥戴：“正该如此，我平日毛毛躁躁的，这画搁我那儿不几日就找不见了，还是淘淘帮我存着稳妥。”

那日寿宴以后，董家人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为着董佩获咎世子一事，几度来国公府赔罪，但世子自始至终都没松口揭过此事。现在董家人竟找到书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