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四十二章[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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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知朝中意向，谢思言此举倒也公道，程家的把柄落在谢家手里，于谢家无益有害。

陆听溪十五前不能订婚，但可先将婚事议好，不过礼，届时一起过六礼。他只要在这两年间不露馅儿，统统好说。

江廓筹算再去拜访孙懿德。

“你虽才从抱璞书院返来，但学业仍不成怠弛，自明日起，仍每日去族学就学。上巳节不肯去相看女人，族学总还是要去！”

也不点破女儿的讳饰，反正婚事也推了，又是沈惟钦不肯攀亲，不必他们担当背信之名, 正中下怀。张氏笑道：“这门虽推了, 但总得另觅良缘, 爹娘可都帮你留意着呢。”

“你来岁便要了局考春闱，眼下另有近一年的工夫，你好生筹办，”谢宗临道，“若得中殿魁，便着人来衙门报与为父晓得；若仅得榜眼、探花，甚而至于得个二甲三甲，便不必说与为父听了。”

京中倒有几个婚事不决的高门公子，但人家要甚么有甚么，那都是顶顶好的婚事，而左家并非勋门豪族，她女儿才貌也不算顶出挑，怕是轮不上。但找其中上的应也不难。

还好她没离京。倘离他过远，总有鞭长莫及之虞。

她也是才得知户部尚书孙懿德已经出面为陆家调停。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孙大人怎会帮陆家，陆家清楚跟孙大人无甚友情。

但他忽又想，只要陆听溪在他眼皮子底下，统统好说。

左婵怅惘感喟，也不知将来哪个有这泼天的福分，能嫁入这等朱门。

左婵以帕掩口, 发笑不止：“楚王在京但是有现成的府邸，那沈惟钦说到底也是楚王的孙儿, 到了京师竟还得现找宅子落脚，怕是楚王宁肯让那府邸空着也不肯给他借住。沈惟钦又和武陵王反目, 将来纵得入仕, 又能有甚么出息, 女儿当时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才觉着这门亲可做。”

谢宗临本是策画着不着陈迹将话头转到儿子的婚事上，催婚于无形，谁知儿子忽道：“京师的韦弦书院也办得极好，虽不及抱璞，但那边的先生有很多是致仕的老翰林，儿子正可多多请教。”

谢宗临内心交来回回衡量了好几轮，面上倒是不动声色：“也可。”又想起一事，让他带着家中几个兄弟去插手孙懿德办的文会，开开眼。

杨顺道：“此人畴前怕是藏锋。”他看世子不言语，倒觉世子不必在此事上思虑过火，那沈惟钦的嫡兄沈惟裕是个嫉贤妒能的，沈惟钦又不得父辈看重，收敛锋芒、晦迹韬光也是常事。现在正逢新政，宗室后辈亦能科举入仕自食其力，沈惟钦天然不必再忍。

谢宗临看儿子无动于衷，内心冷哼。

他这儿子，自律至极，本性颖异，闭眼胡写都稳过春闱，殿试考砸了也能拿二甲。他如许说，不过催促，让他紧着皮罢了。凡事都必争第一，他向来如此教诲儿子。

背面缀行的小厮咋舌，国公爷教子之严果然是出了名的。世子平日考业得个第二都方法罚，眼下听国公爷这意义，除非世子得了头名状元，不然就是有辱门庭。

这位孙大人但是出了名的古怪脾气，又因年高德劭，从不掺杂闲事，平常跟他攀交都难，更莫说让他主动援手了。她爹上回求孙大人帮手，连着吃了几次闭门羹，连孙大人的面都没见着。

文会这日，陆听溪与父兄一道出门。

夜阑阒寂，鹭起居内却仍亮着灯火。

谢思言屈指轻叩书案：“一个干才，如安在短期内突飞大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