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人有不如己有[第2页/共2页]
施延昌让施清如这般直白的把他暮年受的祝氏和祝家的恩典说了出来,几近就要恼羞成怒。
可她更恨的,倒是施延昌,若不是他见利忘义,狼心狗肺,金氏与施家世人如何会、又如何敢灌她娘砒霜?
那些不堪的畴昔早被他压在了心底最深处,只恨不能全数忘个完整,为此连故乡都筹算一辈子都不再归去了,现在却被本身的女儿这般直白、不包涵面的说了出来!
施延昌听她这话大有文章,“咝”了一声,道:“清如何故这般说?”
“这么大的恩典,便是相较于祖父祖母的生养哺育之恩,也差不了多少了。我娘又是外祖父外祖母独一的骨肉,那于老爷来讲,她便不但是为你孝敬父母,操心家计,生儿育女,让你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老婆,更是仇人才是。现在老爷的仇人被人毒害了,虎伥们还已过了这么多年的好日子,我也并不是要让他们偿命或是如何,只是让他们与新太太同住一个屋檐下罢了,就如许,老爷还要护着……老爷半夜梦回时,不会感觉无颜见我外祖父外祖母,不会感觉愧对我娘吗?”
当年施延昌娶了张氏后,读书比之前更要刻苦十倍,可惜到头来,他却仍然没能跻身两榜进士,而是掉落到了三榜,成为了一名同进士。
想来二弟现在恨屋及乌,也断不会禁止。
光施老太爷与施二老爷一心留下有甚么用,光施老太太会撒泼又有甚么用,只要施延昌铁了心送他们归去,他们也只要让步的份儿,谁让他们都贪恐怕死,又好逸恶劳呢?
施清如收了哀色,坐直了身子,“我说句老爷不爱听的话,当年若不是我外祖父看老爷不幸,让老爷进了他的私塾读书,不但不收一文束脩,反倒还到处补助帮衬老爷,厥后又将我娘许配给了老爷,让老爷再没为银钱发过愁,老爷又岂能那般顺方便得中秀才举人,直至有本日?那现在的老爷,应当只是桃溪镇上的一个木工,一年辛苦到头,也就够养家糊口吧?”
若实在还说不平她,为了今后的清净和常宁伯府今后的助力,他也只好痛下杀手了,归正兰如那丫头只比她小不到一岁,送去给韩公公,不同应当不大……吧?
施清如勾起一边唇角,“之前我恍忽听李妈妈说过,老爷此番俄然接我进京,是因为我年纪到了,该说人家了,筹算为我寻一门好婚事?若我猜得没错,老爷给我相看人家是假,想将我送给某一个大人物当玩物,以换得本身自此平步青云才是真吧?”
这些年在施延昌内心,张氏论起和顺体贴来,的确及不上已故的祝氏,可有一点,倒是他不能昧心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