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1页/共4页]
“喏,粥。”少顷,李秀才从灶台边返来,唐无衣靠近了一看,又是一碗稠粥。
可惜,唐无衣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但是唐无衣不是普通的鬼,他是个有身份的鬼,还是个知书达理的鬼,没事儿可不会去干些吓人害命的活动。毕竟他生前乃是世族后辈,又是北寒将军,多少也能够说是皇都少女们的梦中恋人吧!
就在唐无衣嗟叹的时候,唐家送葬的步队已经走到李秀才粥铺面前了。
蓦地,面前一黑!
北寒唐家世代参军,唐无衣幼时为北寒天子向轻寒之伴读,年长些后随父亲入了唐家军,一起功劳加身,年事十八便已封将。他在朝堂上有北寒天子赏识,而背后有北寒唐家大力支撑,看似宦途平坦,实则不然。
唐无衣是个无主灵魂,再说浅显点,就是鬼。
他们又走了会儿,唐无衣才看到是八人抬棺,而那棺木竟然用的金丝楠,可见其家中富庶已比世族。棺木前面还跟了二十几人,一行皆是哭天抢地,悲伤点的就差去撞棺木了。
又脱手塞了一次外翻的碎肉,唐无衣昂首看向空中,云压金乌,雪的势头越来越盛了。他张口接了几片雪,转眼看向街上,整条街只要稀少几处窗烛,看模样白渡城还是还未醒来。
赌徒王俄然不说话了,神情降落下来,像是想起了甚么不好的事情,李秀才就也没难堪他。
但是唐无衣也有不快意的处所!
“啧,再一柱香,再一柱香,老天你可开开眼吧。”李秀才熬粥的行动很急,贰内心念着粥饭可得快些好,毕竟只要太阳上了中天,自个儿可必须将供奉摆出去了。
城南粥铺的仆人姓李,传闻之前是个秀才,只是宦海始终不得志,最后回家卖起了粥。
冬至已过,岁暮天寒,全部白渡城都没在皑皑雪盖之下,冷得出奇。现在虽是年关将近,白渡城中炊火气倒不盛。
李秀才眯起眼望了好久才说:“哦,这应当是城南唐家的小公子出殡,可惜他才到十八,前几日被人伤了胸腹活不成了,这会儿大抵是过甚七了。”
唐无衣死三年了。
要说人死了成了鬼,最多干的事儿的是甚么?那便是有仇报仇,简称索命!
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唐无衣现在就是个混吃等死的小鬼。吊着白眼算了算时候,唐无衣将腹部外翻的烂肉塞回肚子里,决定飘去城南粥铺。
李秀才是个热情肠的,赌徒王没少赊他的粥,还不还不说,李秀才倒是每次都给他吃了。这会儿李秀才看到他立马酸兮兮的说道:“看你身上衣服补的,若不是你好赌好嫖,这么小我儿早该混得有模有样了。”
唐家顶了北寒半边天,别的半边倒是来自豪门,豪门与世族素有抵触,更何况那位何晏又是唐父的政敌!恰好唐父心大不嫌事儿多,还给唐无衣定了门要命的婚事,不管成心还是偶然,归正恰好就抢了何晏的心上人。
听了李秀才的话,赌徒王算是放下了心,兴高采烈的喝起江米粥。他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下了肚,末端擦了擦嘴放下三文铜板,脸上尽是满足的享用样,只可惜的是他那肚子还在咕噜。
李秀才泯了下唇无法说:“瞧你的德行,就来。”
自古都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白渡城也不例外,不过幸亏百姓另有一口稀粥充饥,不至于民怨迭起闹出个叛逆暴动甚么的。
外头冷风忽的吹了出去,李秀才拢了拢衣领子冲赌徒王挑眉:“不收你钱,你陪我说说话吧,现在人还未几外头又冷,我一小我怪无趣的。”
固然读了很多经纶,但李秀才始终是心有鬼神,并且明天是北寒的浮生节,以是李秀才昨夜就将铺子里的碗碟擦成了锃亮,今个一大早天还没亮的时候便设好了桌椅,现下日出了,正在熬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