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你算什么……一个残废?[第1页/共2页]
目睹着有人上了船,赵大运赶紧挤到衙役身边,态度恭敬,“我曾是昌平将军旗下前锋军第三营千夫长赵大运,可否行个便利,给我妻儿一个登船南下的名额。”
他为南岳国驻守边陲,搏命保护国土和百姓,没想到换来的竟是同袍的挖苦和欺侮。
又有人往衙役手里塞了东西,获得了上船的名额。
这就是他曾经在疆场上抛头颅洒热血庇护的南岳子民?
他摸着黑走向岸边的船埠,此时虽是半夜,但船埠也堆积了很多人。
这个便宜爹想干吗?
这些压抑好久的流民仿佛终究找到了情感的宣泄口。
“如果走水路,一天一夜便能达到襄阳城。”
可到了江边才晓得,朝廷的船只一天只要一艘,一艘船只可承载一百人。
“倘若坐不上官船,我们只能做最坏的筹算,走西北之路。”
冬宝也睡不着,作为一个小婴儿她真的好喜好熬夜啊,一到早晨就镇静。
一名妇人目光怨毒地盯着赵大运,“都怨你们这些从戎的没用,要不是因为你们没用,阳北城如何会被攻破,我腹中的孩子也不会死在城破那日!”
“现在仗都不打了,谁要你们这些兵士啊?平北军早就闭幕了!你算个屁的兵士,你妻儿算个屁的兵士家眷!还帮忙,你觉得我们这是慈济院啊?要帮忙你们这些老弱病残?”
但楚江宽广,茫茫无边,如果没有船只底子超越不了楚江。
但农户出身的流民存上半辈子也一定能存到二十两银子,即便能拿出二十两银子,也只能买一张船票。
更有甚者,还薅了一把野草甩在赵大运的脸上。
但是赵大运却没睡,他蹑手蹑脚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这比仇敌的砍刀还要狠厉。
过了楚江,便是回到了南岳仅剩的领地。
赵大运道:“你这是官船,怎可……”
眼神冷酷,好像对待蝼蚁。
一家人围着柴火堆皆是一脸笑容。
一些人排着队等着乘坐商船,船只泊岸后,他们一个接一个的交钱,然后上船。
而别的一些衣服破褴褛烂的人围在船埠边,和赵大运一样想着夜晚过来提早列队抢名额。
话落,他塞给衙役两串钱登上船。
赵大运堕入了深深的自我思疑。
而他们这些来自十一城的流民浩浩大荡差未几两三万人。
一家人筹议完,就睡下了。
“明天一早,我再去探听探听,有甚么体例能早点坐上官船。”
早晨,秦家人在江边落脚。
他望着那些人,眼神变得板滞。
闻声这话,船埠顿时乱了起来,没有商船敢泊岸,那些人抢先恐后地往官船上挤,没有人顾及那些老幼妇孺,也没有人肯诚恳列队,次序非常混乱,乃至有人打了起来。
“如果走陆路,从西北绕水而行,再至襄阳城,起码得两个月。”
赵大运又道:“南岳国可有政令,要虐待兵士家眷。若遇困难,兵士家眷可向府衙寻求帮忙。”
大拇指在食指上搓了两下。
衙役的目光落在赵大运的右手上,嘴角勾起一抹戏谑,“……一个残废?”
赵大运踉跄了两步,他抬眸看向衙役,沉声道:“我这手,是在疆场上伤的。”
一家人,送谁过江呢?
说罢,她褪动手腕上一对银镯子,塞给衙役上了船。
说着,衙役朝他做了个手势。
每一个颠末赵大运身边的人,都指着他吐沫横飞的唾骂、抱怨、指责。
天蒙蒙亮时,一艘大船朝岸边划来。
这些流民赶到江边,本觉得会有朝廷的船只接他们渡江。
父女两小我干瞪眼。
船只很快泊岸,襄阳城的衙役从船上大摇大摆地走了下来,懒懒地掀起眼皮,扫了船埠上的人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