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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茶叶根根清楚、肃立于碗底，香味扑鼻。

“……这是人参养身丸，是府里给我制的平常吃的。”顾晗抿了抿唇，像是下定了决计：“我想让你出去一趟，帮我查一查此中的成分。我一介女子，出门不太便利，再说也要避开府里世人的耳目。”

南锣胡同较小，也不如柳巷胡同繁华，是由一条长街构成的。一街两行开的都是药房，各自有坐诊的大夫。

第二日。

“在在在。”伴计昂首，见是店主来了，脸上堆着笑，“三少爷，您上楼略坐一会，宋大夫正在坐诊，小人这就去请。”

闻声他笑，顾晗抬眼看他，内心倒是一惊。那里是笑？清楚是气急了，眼睛里冷若冰霜。见她看他，他也盯着她。眸光流转如剑，锋利的很。

张居龄抬眼看她，笑容很暖和，目光却深沉如夜色，仿佛能直击她的心底。

“仇敌都不晓得是谁，自损倒用的很实在。”

是六粒乌黑圆润的丸药。

顾晗俄然间有些语噻，就算是宿世，她和张居龄如许相处一室的经历也少的不幸……手指抠着掌心，严峻地的确不晓得该说些甚么话了。

张居龄点头，往楼上会客的雅间走。

“……一开端倒没事，悠长的服用着，人就垮了。” 宋严把丸药放在桌面上，问张居龄：“你在那里获得的这些？”

张居龄起家施礼，“小辈这里有一样东西想让您掌掌眼。”宋严是宋大夫的名字，他和爷爷是故交，医术百治百效，在京都也是小驰名誉。

张居龄如玉的容颜一变，沉声道：“你的意义是，你在明晓得人参养身丸能够有题目的环境下还在服用？就为了莫须有的考证？”

树鸣坐在前室的老板上，一扬马鞭，马车快速地朝着南锣胡同驶去。

树鸣不成置信地望着自家少爷……他是不是错过了甚么？

顾晗告别走了，张居龄目送着她的背影出了书房，终究消逝不见。

顾二爷固然走得早，但他的后代倒是端庄的顾家血脉，谁敢暗中使坏？

张居龄今后靠在圈椅上，看顾晗微眯着眼喝茶水，约莫是喝的对劲了，脸颊的酒涡微微地暴露来。像极了得意其乐的小松鼠。

顾晗不自发地点头。

张居龄随便找个来由就出了顾府，作为顾临请返来的客人，他受的报酬一点都不比嫡长孙顾曙差。管家在门房处碰到他，还特地让人给牵了马车。

轻风透过开着的槅窗吹进屋里，烛火明显灭灭。

他怕她冷，当然也有内心莫名的顾恤。

宋大夫很快就上来了，他留着山羊须，非常慈眉善目。

书房的门再次翻开，穿戴青灰色绿萼梅刺绣大氅的顾晗走出去。身后跟了一个丫头。

张居龄笑了笑，说道：“六蜜斯客气。”她神采还是很惨白，带着久病不愈的倦怠。

张居龄没说话，端起一侧的盏碗抿了口茶。

顾晗一怔，回过神来，让桃红出去等着，屈身施礼：“……冒昧来访，请公子谅解。”

残月如弓，星光点点。夜空像刷洗过一样，又净又远。

张居龄下了马车，熟门熟路地穿过前厅，进了阁房，问一旁的伴计，“宋大夫在吗？”

顾晗身子一僵，又低下头。

她还读过《孙子兵法》？张居龄气笑了。

入了街，树鸣把马车停在德济堂门口。中间另有一个卖浑沌的小摊子。

张居龄拿出怀里的人参养身丸，递给宋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