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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龄应“是”，不卑不亢地：“……往小了说，治水就是整治水利，每年汛期来之前都要加强各处本地地区堤坝的修建，尽量减少其丧失。往大了说，要疏浚江河，建立水库，汛期到来之时，引水至江河或水库，制止众多成灾。再者，建水库另有一好处，等大旱的年节，从水库渡水至地步，也能应急……”

朱高知冷“哼”一声。他这个皇兄, 惯是装傻充愣的。别人看不出来, 他倒是最体味的。

金镶宝石香炉扑灭着檀香，让民气神安好。

“抬开端来。”

明朗湛蓝的天空广袤无垠。

“无妨事，你只说你的观点。” 朱佑妄笑了笑：“大师等着听呢。”

杨思远也笑着应“是”，“……是皇上慧眼识人。”

朱佑妄被宗子说的流芳百世给吸引住了，他是承平乱世的天子，一辈子固然安稳，却没有甚么作为……

“微臣谢过圣上……”

“少夫人……”桃红眼圈一红。

“你如何晓得？”她还不信，问巧珍：“如许的话，可不敢瞎扯。”

裕王爷也“呵呵”笑着走到他们身边：“杨阁老说的对，当然是我父皇有远见。”

“走吧，张大人，我们去工部熟谙熟谙……”

顾晗又安抚了巧珍她们，才问梁嚒嚒，“对了，你冷眼瞧着我们从顾家带过来的丫头里，有没有资质不错的？选出一两个来你先教着她们端方，等差未几了，再领来我身边……”到时候，也让桃红她们带带。

梁嚒嚒屈身应“是。”

朱高知瞥见裕王爷就心烦，他甚么话也懒得说，径直走了。固然张居龄得父皇青睐，但一个五品官，他还不看在眼里……安宁肯贵来一趟宮里，倒不如去找她说会儿话。

“是了，二夫人不提，老奴也给浑忘了。”梁嚒嚒说道：“趁着这一次，老奴也给老夫人拜个寿。”

还没有等张居龄说话，杨思远就笑起来：“那是皇上有远见，和我没有甚么干系。”

“你在治水这一块有如此心得，放在翰林院倒是可惜了。”朱佑妄摆摆手，却看向一旁的工部尚书秦理，问他：“工部可另有闲缺的官职？”

她一表态，桃红也过来了：“少夫人，奴婢也不嫁……”

“叫你过来，是想问一问关于河南汛情的事情？”朱佑妄看着张居龄。

“微臣服膺。”

梁嚒嚒应“是”，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顾晗，“……是顾家来的。回事处的小厮给我的。”

顾晗想了想，说道：“那就去内里买几个吧……聪明些的。”

圣上都不接话, 底下坐着的臣子更不会接了……俩位王爷相争论, 说白了是天子的家事，他们怎好插嘴？场面一时就沉默下来。乾清宫里都是喝水的声音。

“你说。”

突破僵局的终究还是朱佑妄，他看着人精似的几位老臣，说道：“唤众位爱卿过来就是商讨事情的，你们也不要闷着……都畅所欲言。”

“……本年的新科状元张居龄。他殿试的考卷写的就是治水策论, 臣读过一次, 感觉字字珠玑……”

“好了。”顾晗去拉她的手：“又不是让你们一时就离了我，不要难过，好夫郎也是要渐渐寻的……”

翰林院离皇城也不算远，一盏茶的工夫，张居龄就到了。他见了朱佑妄先跪下施礼：“微臣见过皇上。”

张居龄一愣，跪下叩首谢恩。

世人齐声应是，再看张居龄的神采就有些变了。工部都水清吏司郎中是五品官，官职是不高，但架不住是天子亲封的。何况，进了翰林院都是熬够三年才外放仕进的……张居龄才熬了多久？怕是一个月都还没有满，的确比登天梯爬的还快。听天子的意义，今后晋升的机遇还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