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新增部分）[第5页/共5页]

梁帝是本性子懒惰、最不喜受拘束的人，覃九寒一走，统统的奏章便全数无人敢做主，只好一叠叠往梁帝殿内送。不到半天，梁帝就撂挑子不干了，仓促忙忙将保宁公主强行带回宫中，还特地派了贴身大寺人亲往宝林寺传旨，诏他回宫。

青苗吸了吸鼻涕泡，傻乎乎问，“啥叫远房表妹？我也有表妹，每天撵我屁股前面，乌漆嘛黑的，才没有先生的表妹都雅！难不成，远房表妹就是都雅的表妹？那我也要一个远房表妹！”

既然一时心软把人就返来了，那就养着吧。这么大人了，养个三四年，嫁出去了，也就送佛送到西了。

沈琼在浮山县算是排的上号的人物，固然比不得县令主簿，但好歹算是桃李满浮山了。

当时那人提及此事时，言语中多有唏嘘，但他却毫无颠簸。沈琼父子本就不是甚么好人，既被牵涉进舞弊案中，遵循沈琼贪财的性子，必是收钱做事，不幸败露罢了。

稻丰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小大人似的经验他，“远房表妹就是先生的媳妇儿！戏文里都是这么说的！就你还想有远房表妹，我看你，还是和你家鼻涕泡表妹结婚生娃娃好了。”

自说自话出了门，拐了三条道，就到了覃家的小院子。

楠娃正听到一半，俄然有人喊，“先生来了！先生来了！”

不但不能赶人走，他本身也不能走；只怕他一出门，隔壁的沈蓁蓁便含着泪吓坏了。

沈蓁蓁低头一看，门前高山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香囊，眼熟得很，丁香色，绣着一只工致活泼的猫儿，两只圆若琉璃的猫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活泼。

还中邪？发春差未几！自从覃家来了个小女人，这凌西村的大小伙子就跟见了骨头的狗似的，围着覃家那小院子。就连跑个腿，还得用心从覃家那条路绕道，恐怕别人不晓得他们那点谨慎思。

覃九寒当着梁帝的面应了下来，一回身，便搬去宝林山的宝林寺，成日吃斋念佛，好不安闲清闲。

沈蓁蓁见又有小孩子往家里来，便弯下身子，一双杏眼微微一弯，“你也是覃少爷的门生吗？”

胡思乱想了一通，等回神时，覃九寒才发觉他手里的笔一向没放，墨水滴在宣纸上，桌上铺着的宣纸已经被墨水渗入了。

李丽娘自认是个妇道人家，没甚么不能说的，便替丈夫问出口，“小叔子，蓁丫头一个孤女，你如果想收留，咱家也不是不能多养一张嘴。只是，我们到底是浅显老百姓，会不会受连累？”

沈家说是卷入舞弊一案，实则只是此案中的小虾米。沈家父子二人定了罪，这事就算是告结束。至于女眷，不过是被连累罢了，本没犯甚么大罪，遵循以往的常例，也不过是发买至教司坊。

……

净了面，覃九寒便在床上躺下，正要入眠，俄然闻声一阵小小的抽泣声，听上去仿佛很悲伤，还哭得一抽一抽的，恰好又是压在嗓子眼的，比起嚎啕大哭，这类模糊的哭更能感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