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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本纪》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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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第1页/共3页]

“老伯,那片荒地为何无人开垦?”成去非手指畴昔,内心已猜到几分,固然这在江左见怪不怪,心底还是模糊的钝痛。

成去非按例换上胡靴,单身一人也不骑马步行往郊野去。

成若敖轻咳一声,出来解了围:“田曹有田曹的难处,再省,该修的总要修,莫非要今上受这委曲?住着破褴褛烂的大殿,叫人笑话。”

立于此地,南可眺望白鹭洲,东能仰观清冷山,果然好处所。

“那本来这地的农户呢?”

他想的远,却也是徒然,现在大将军锋芒正盛,他便是条龙,也只能在浅水里折腾,一不留意,便是这身家性命,都不知往那边安设,更遑论操心这田间事?

“明德十年前后那几年,就跟现在似的,冷得人骨头都疼,收成不好,我老儿当时家里还饿死了人呐!”说着又是一声沉沉的喟叹,成去非脑中冷静算着,明德十年,那也是五十年前的事情了,彼时父亲也不过懵懂小童罢了。

出了司马门,成去非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去了禁卫军处所--南衙十六卫。

半日都不见成去非开口,老农正要再发些感慨,却见成去非踱步往东南去了。

想到这,成去非才认识到明日又该例行朝会了。

新翻的泥土,异化着枯草和地气的味道。不远处,仍有黄牛牵着犁,扬至半边的鞭子只落一声空响。行至一片桑榆之下,他俯身撮起一小捧土,朝远了望,泥土又从指缝间洒落,折射着晨光的阳光,格外暖和。

气候既已适合,凤凰元年的春耕便要动手筹办。

马上便有人拥戴:“诸事庞大,省那里不省那里,也需商讨再决计。”

比及建康回暖,已是阳春三月的末端。

话里一时挑不出题目,大将军便顺着方才成若敖的意义道:“尚书令所言有理,可本年战事如何,谁也不能预感,西北的长城要修,这边也不能委曲了今上,多出来的钱,诸位要想对策填上才是。”

成去非点头称是,四周考量着地盘:稻子喜湿好热,种鄙人湖里,而那上坡的地盘种的是小麦,两不迟误,只是看地形,灌溉仿佛不太便当,正凝神考虑着如何架渠之事,俄然发明东南处竟荒着大片地盘,核心似已圈了边界,野草长得倒比庄稼富强很多。

老农四下扫了一圈,方抬高了声音:“老儿也是传闻,这片地被乌衣巷占了去,要造游乐的台子,公子不要多问,免得招祸。”说罢深深当作去非一眼,意在警示。

争辩至此,似灰尘落定,只等筹钱办事。

触目所及的这片地盘,客岁仍满是耕地。

“顾尚书来讲吧。”成若敖看他一眼,顾玄早趁此和成去非私语一番,正色道:“本来要从蜀地运木料,可西南山高林密,木料下不来,这才新造了大船从南洋海路运的,经费天然是数倍地增加。田曹的钱走的都是明帐,大将军可查真伪。”

大殿的氛围一下凝固,张晏神采平静:“有些亏空在所不免,大将军,方才晏所报诸事,哪个能省着不花还望明示,本年若再有类似事件,好照着办。”

“天然是做了荫户,去别处给仆人种地去了,又免了租税,谁不说是功德呢!”老农眼中竟透露几分恋慕。

两人就稼穑又闲说一阵,不觉半个时候下去,老农兴趣不小,指着远处:“再过些日子,就到桃花汛,该插秧,公子等蒲月再来看,那景象才煞是喜人!”

大将军的眼中闪着惯有的锋芒,调子却不紧不慢:“度支尚书把客岁朝廷以及处所的各项严峻开支报上来,核算清楚,再把本年的预算也弄出来。朝廷兵戈,不过就是人和钱两样事,能省的处所尽量省下来,总不能让胡人真的渡了江,打到自家门前。”说着把目光投向了尚书张晏,廷臣们一片庄严,彼其间并无半句交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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