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卷 花心愁欲断 春色岂知心[第1页/共2页]
她向身后侍婢道:“去把那剩下的簪花送了来,与王娘子也挑一朵簪上。”又笑盈盈向二夫人道:“二郎媳妇也簪一朵吧,可贵有新剪的牡丹,也能应应景。”
大夫人也不肯多理睬她,只是看向一旁的绿翘,皱眉道:“如何穿的这么素净,本日是牡丹盛宴,你固然不是昆郎的端庄妻房,但也是放了良明着收在房中的侍妾,哪有这般模样出去见人的,岂不叫人笑话了去。”
那侍婢笑着道:“还未曾,只是大夫人叮咛,请娘子先挑过再送去与两位娘子簪花。”
大夫人却不睬会这个,从侍婢捧来的盘中挑了一朵巨大嫣红的牡丹红替绿翘簪上,退了一步细细瞧了,笑道:“这便瞧着安妥了,这花儿唤作俊艳红,与你簪上最是合适。”
待清算安妥,沈安青带着金玲出了内园,径直到府门前,大夫人与窦大娘、二娘已经到了门前,二夫人也带着绿翘缓缓而来。
“娘子,婢子奉大夫人之命来与你送簪花。”外边一个侍婢恭敬隧道。
沈安青低声应了,内心倒是难掩激愤,前一日自宫中回府,许皇后叮咛人犒赏了衣料金饰送到府中,窦老夫人便唤了她到内堂,软硬兼施,挑了然要把她送宫中之事,叫她审时度势,莫要被面前些许微薄小利所蒙蔽,须知她身在窦府,即使是外间和宫中也都视她为窦府之人,如果不肯服从叮咛,只好将她送与二夫人管束。这个管束的意义,沈安青岂能不知,她只能临时承诺,至于以后的筹算只能再想体例。
二夫人身边倒是并未带侍婢,只要一身竹青色襦裙素着头脸的绿翘低头跟从着,明显是成心要使唤绿翘了。她见了沈安青只感觉刺眼,便理也不睬,只是向大夫人道:“阿娘如何还未曾出来?再担搁一会子,只怕去芳林苑的路都要叫各府的马车围堵上了,岂不是要迟误了时候?”
窦老夫人唇边暴露一丝笑:“好,既然你想明白了就好,需记着,你也是窦府中人,你肯谅解我们的苦心,我天然也不会薄待你,会替你办理安妥的。”
大夫人瞧了她一眼,只道:“阿娘正与二郎在内堂说话,一会子便过来。”
沈安青笑着道:“无妨,这与我身上的衣裙倒是极其相衬,便要这朵就是。”那侍婢没法,只得上前替沈安青簪在髻上,这才辞职下去。
侍婢轻笑着欠身应道:“恰是,大夫人叮咛,说今儿是牡丹盛宴,叫人送了这新剪下的牡丹花与娘子们簪花,也能应应景。”她捧着盘子上前,“请娘子挑上朵。”
“这是大夫人着你送来的?”沈安青指着那盘子花道。
二夫人听了有几分不安闲,二郎与老夫人说话她却不晓得,天然是因着二郎不待见她,凡事也未曾与她筹议过,只得强笑道:“是了,我竟然忘了这个,一准是有话要说才会担搁了。”
沈安青无法,只得细细看了盘中牡丹花,此中大小各别,粉红艳白好不素净,瞧了好一会,才从当选了一朵白中泛绯,花瓣重重的牡丹,不大不小倒是不如何起眼。
不过两日,放榜闻喜宴后便是牡丹宴,设在曲江干的芳林苑,新科进士与勋贵公侯、朝臣一同赴宴,连同京都平凡人家也都偕老扶幼,举家出游,便是为了一睹新科进士的风采,一时候曲江池畔好不热烈。
沈安青扫了一眼盘中的牡丹花,道:“大娘子、二娘子可曾挑过了?”
沈安青瞧她一副当真的模样,只感觉好笑,打断她道:“把那套玉青长衫和隐花裙挑了来换上,就比着那配好的金饰换了,快着些,怕是一会子便该催着走了。”采容清脆地应了,快些捧了衣裙来与金玲一道为沈安青换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