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卷 促节萦红袖 清音满翠帷[第2页/共3页]

太子笑着看了他一眼：“临郎公然深知我意。”贺兰临与贰心照不宣地一笑。

太子瞧了一眼楼下宴席中端然正坐的崔奕：“崔奕非常呆板无趣，连赴这等宴席都是如此不苟谈笑，真真是绝望。”

待胡旋舞毕，两位胡女向着席上欠身施礼，一时候喝采之声不断，更是抛了诸多绫绢上来，奉养的胡姬一一收下。二层下款款下来一名侍婢，向着两位胡女低语一番，引着她们径直去了楼上。

一旁的窦大娘子倒是心不在焉地瞧着盘中好菜，心机倒是全都落在遥遥对坐的崔奕身上，未曾留意睐娘与沈安青的话。还是窦二娘子有几分郁郁地昂首，道：“方才不是见了赵府的车马，如何不见瑛娘？”

赵瑛娘倒是面前一亮，笑望着沈安青道：“就是那位茶艺出众，教了你们三人茶道的娘子吗不跳字。

贺兰临陪坐在一侧，笑道：“殿下过奖了，这两个都是回鹘送来的贵族贡女，晓得殿下爱看这胡旋舞，才特地请我送呈殿下的。”

窦大娘子忙瞪了她一眼，又向瑛娘笑着赔不是：“阿婵向来是口无遮拦，瑛娘莫要怪她。”

一世人听得都入迷，好久才回过神，二楼传来抚掌笑声：“绝妙，绝妙。不愧为杜秋娘，这烧槽琵琶怕也只要你配弹奏了。”乃是太子的声音。

琼台二层席位上坐着的太子也抚掌大笑到：“公然是临郎挑出的人，甚妙，甚妙！”眼瞧着那一对胡女已经舞步不断，回旋成两团火红，身上的银蔓飘带更是飞扬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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睐娘瞧见了，搁动手中酒盏，伏在沈安青耳边低声道：“怕是这两个胡女就是为了献给太子的。”

赵瑛娘含笑与窦家两位娘子见了礼，又向睐娘道：“这位娘子是……”

瑛娘点头浅笑：“自当如此，有劳青娘了。”

睐娘忙道：“她是青娘。”

沈安青想了想，也便不再推让，道：“那便要请瑛娘与睐娘一道来府里了，每日只需一个时候便可。”

待到胡姬引了戴着幂篱的杜秋娘到高台上，台上更是放基层层帷幔，席上世人连那杜秋娘的模样也不能见。窦二娘子一口吃尽杯中酒忿忿道：“不过是个教坊的歌伎罢了，好大的场面。”

瑛娘笑着道：“我本日是打慈恩寺过来的，来得晚了些，已是开席了，故而便在那一处坐下了，未曾见到你们。”

窦二娘子气上心头：“琵琶弹得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个歌伎，偏生这些人如珠似宝地捧着她。”却未曾想一旁的赵瑛娘也是擅奏琵琶之人。

琼台上盛宴已开席，两个头上带着珠玉刺绣尖顶蕃帽，大红窄袖胡衫，一色织金尖头锦靴，腰间系着银蔓垂花飘带的回鹘女子跟着侍女上了高台上，一旁早已坐着抱着月鼓竖琴的胡姬。乐声起时，那两个回鹘女子随之起舞，回旋腾蹋，摇摆生情，月鼓声声中还模糊有胡衫上缀着的金铃清脆响声，好不欢畅。

睐娘也回声昂首，四下望了望，蹙眉道：“是了，瑛娘如何与我们一处？”

瑛娘摇点头，轻叹口气道：“阿娘自来身子不好，我去眷写经籍求保安然。”

窦二娘子更是气得神采发青，不过是一介歌伎，却这般得他看重，对本身这个贵家娘子倒是毫不在乎。当下里，她一盏接着一盏地吃酒，似是在与人负气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