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卷 心息已如灰 迹牵且为赘[第1页/共3页]

只听大夫人接着道：“说来青娘也已及笄，到了该议亲的时候，你爷娘去的早，身边也无个依托，孤身在京都，虽是立了女户，可也不能一世都守着个茶坊度日。我这返来倒是受人所托，特来讲一门婚事与你。”

大夫人拉起她细心瞧了瞧，眼中尽是笑意：“几日不见，出落地更加出挑了。”

采容倒是耐不得了，急着道：“难不成绩由着他们这般去浑说，待我出去与他们辩白辩白。”

大夫人不料她问这个，当初在窦府天然是晓得的，只得叹口气，故作可惜道：“当初也曾说了一方妻室，只是进门不到一年便病故了，叫老夫人也是悲伤了好久，这两年邡郎用心修学，未曾再提过亲，要不是见了青娘，只怕还要担搁呢。”她说着掩嘴笑了起来。

她拉着沈安青道：“虽则是填房，但先头阿谁也不过是一年半载的工夫，如果嫁进府里，上高低下只当你是原配，那里还记得那些，邡郎待你也是至心，只恐委曲了你，说是如果应下，可过了来岁殿试再全礼，教你当个进士娘子。”

大夫人又劝了好久，但沈安青一口咬定与窦子邡并忘我交，不肯承诺，她没了体例，只得沉着脸走了。

沈安青皱着眉，故作考虑，俄然道：“是了，邡郎确曾送与一本龟兹乐谱。”大夫人的神采和缓了，正要开言，却听她又道：“只是那日我是与赵府瑛娘去拜访曹乐工，我觉得邡郎是托我转送与曹乐工，故而才接下了，已然送到曹乐工府上，听乐工说非常贵重，还请我代为谢过呢。”

沈安青听了传话，倒是皱眉想了一会：“这些话倒不似是从夏夫人丁中传出来的，说来我与夏府并无太多来往纠葛，便是昨日夏夫人登门相看也好不奇特，若真是夏御史之意，又岂会不申明并忘我交，而这传言却连窦府也点了出来，清楚是成心为之。”

沈安青悄悄收回击，又与大夫人斟上茶汤：“大夫人说的极是，老夫人与你待我极好，两位娘子与我也是非常靠近，邡郎的丰度也是无可抉剔，只是……”她昂首盈盈笑道，“只是我不肯意。”

沈安青殷勤地送出府门，早有听了流言的市坊中人瞥见沈宅门大开着，那位克亲的娘子陪着位夫人出来了，不由地凑在一处指指导点小声群情着，窦大夫人只感觉有些不当，便急着要登车而去，只是好一会不见马车过来。

沈安青叹了口气，道：“都休要与人多言，安生闭了门，过个三两日便不会有人再多言了。”

谁料这风口浪尖上。窦大夫人倒是堂皇地乘车而来，说是来探看沈安青。

芳兰带返来的动静是这两日夏府未曾来过甚么人，倒是夏夫人去了两回玉清观进香。

又是玉清观！沈安青不由地沉了心，那一处与窦二夫人和窦子邡都是有干系，夏夫人去了两回玉清观便闹上门来相看热诚，清楚是有人调拨，此事只怕少不了窦子邡的算计。她公然藐视窦子邡了，想不到他连这等手腕都用上了，先是调拨夏夫人登门，又传出这些流言流言，为的就是逼得她无路可退，在这等众口铄金的时候，他再登门提亲，又是说出曾有私交，只怕是要些脸面的，不管愿与不肯，都会低头应了。只可惜他算计错了人，这统统对于一个死了一次的人又算得了甚么。RS

金铃忙拉住她，点头道：“你去与那起子人嚼舌又有何用，只怕她们说得更是刺耳。”

待请了大夫人落座，沈安青奉了茶，这才道：“未知大夫人所为何来？”

采容听了采买的仆妇传回的话，又气又急，跺着脚道：“想不到那两个老虔婆这般可爱，被赶了出去还敢漫衍谎言坏了娘子的清誉，现在可要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