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卷 稍觉真途近 方知人事劳[第1页/共3页]
沈安青好气又好笑:“不能喝偏生要逞强,喝成这般模样,却要如何是好。”
“便是窦家慕娘听闻也是大病了一场,请了医官到府里去了好几次。说来你与那窦慕娘不是夙来交好,畴前还是借居她府上,这一会倒是毫不顾忌,抢了她的快意郎君了。”信安公主毫不粉饰地笑道。
火辣辣难以下喉的剑南烧春,玛雅儿单独喝掉了整整两坛,早已花容泛红,面带霞蕴,倒是吃吃笑着拉住沈安青的衣袖:“好青娘,你随我回府去,我那处但是上好佳酿,我要与你酣醉一场才是呢。”又倒在杜秋娘怀里不省人事了。
行到殿中,信安公主一身朱红薄纱缦衫低低束胸裙,暴露大半乌黑的胸脯,倚在胡床上,听一名郎君弹着琵琶,那郎君倒是一身大袖丝罗长袍,只在腰间束了条丝绦,眉眼含笑看着沈安青,手上不断拨弦作乐。
那乐工竟然作真,放下琵琶,满脸笑容行到沈安青跟前,端倪含情凝睇住沈安青:“沈娘子,未知某这曲清平乐如何,能够得个赏?”他越说越是靠近沈安青,几近要贴到跟前去了。
杜秋娘取了湃了水的手绢替玛雅儿湿了脸,轻声道:“青娘对不住,她醉成如许,一会子我送了她归去就是。”
沈安青心中大惊,退了一步,面色倒是稳定地回过身去,向信安公主欠身道:“未知公主殿下召了奴来府上所为何事?”金玲倒是紧跟在她身后,不着陈迹地将乐工隔开来。
沈安青那里放心肠下,一径送出府去,见秋娘把玛雅儿安设到车上,又叮咛了国公府的车马随在厥后,这才放心了。
沈安青深吸口气,轻笑道:“殿下谈笑了,这等事那里来的先来后到,若真论及先来后到,也该是郡王与奴订下盟约在先,议亲之事在后了,不然也不会有赐婚的诏谕,殿下感觉但是如此?”
沈安青心头一紧,这位信安公主的荒yin率性她是见地过的,当日在明光寺都敢逼yin慧性禅师,现在这府里还不晓得有甚么不堪入目之事,她此来怕是入了龙潭虎穴,实在是伤害难料。
信安公主看着那乐工被拖了出去,满脸是笑看着沈安青:“青娘好本领,连奕郎那等不解风情之人竟然会与你私缔盟约,倒叫我藐视了你。”
那乐工不复先前的对劲风骚,神采大变拜倒在地:“殿下饶命。”瑟瑟发颤,清楚是惊骇已极了。
沈安青更是心中警钟高文,低声叮咛金玲跟好本身,金玲早已面无人色,低着头应着,跟在她身后半步不敢乱走乱看。
沈安青听她的语气,倒是不敢再多言,只是内心益发警戒,不知这位公主究竟打得是甚么主张,只是瞧这阵仗只怕想要安然无究竟非轻易之事,只能静观其变了。RS
沈安青叹口气:“原觉得她是我们几其中最不知愁得,常日也是一副大喇喇的性子,如何这些光阴不见却成了这模样,问她也不肯说。”
送了杜秋娘与玛雅儿分开,沈安青才仓促回府换过衣裙,又交代了采容看好流派,这才带着金玲出府去了升平坊的信安公主府。
杜秋娘徐行上前来,正待要与沈安青说上几句,就此别过,谁料一旁大喇喇出来一名侍婢打扮模样的女娘,上前来毫无半点端方地问道:“这位便是沈娘子吗?”
那乐工顿时连连叩首,又是哀哀望向沈安青,哀告道:“沈娘子,为某说一讨情吧,莫要让公主惩罚于某。”
她向一旁侍立的小郎道:“本日我与沈娘子相谈甚欢,着人去窖中起了上好的胭脂红来,需求痛饮一番,再着歌舞伎来奉上歌舞,莫要孤负了良辰美景。”小郎笑着应了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