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见祁狅[第2页/共2页]
奚娆苦笑着扯了下嘴角,一颗心七上八下。
守城统领仓猝拦住她,“公主别急啊,太子殿下很快就来了。”
仿佛底子不熟谙她似的,只要眉毛和唇角微不成察地稍稍牵动了一下,便归于安静。
“还请太子快些,昶儿病重,我急着为他熬药,不能担搁太多工夫。”
一双狭长的丹凤目光彩内蕴,眼神却极其刻毒,仿佛解冻了千年的深潭,包含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要不还是等太子殿下来了再说吧。”
他声音里带着奇特的降落沙哑,奚娆这辈子都忘不了。
方才她已经摘下了幂篱。
她接过来就给昶儿擦拭腋窝、脖颈这些身材最为滚烫的处所。
“孤也有个孩子,是个女儿,乳名鼎鼎,从小灵巧懂事,生母柳眠,是孤独一的女人。”
现在却给了别人。
“……姑姑?”
以是他才要派人去禀告太子。
她本就是公主,即便此时身着素衣,也是仪态万千、矜贵安闲。
守城统领命人让路,把她恭恭敬敬地请进了主城。
还和柳眠生了好些孩子,即便信赖昶儿是他的骨肉,也一定会在乎他的死活……
“现在姑姑俄然返国,孤自当谨慎,还请姑姑把公主令牌、和亲国书与印信都拿出来,容孤检察一二。”
很快,一只手便把浸满了酒的巾帕递到了她的面前。
“羌海内哄以后,这位公主便失落了,没想到竟然还活着!”
仇池国师公然没有骗她。
等候祁狅因为她的他杀而自责,这五年来一向生不如死,痛苦悔怨吗?
俄然,一道冰冷的声音仿佛暖流般扫过她的耳后。
“当年姑姑出嫁……孤还只是个六岁孩童,早已忘了姑姑面貌。”
闻声笃笃的脚步声,头也不回道:“把酒倒在巾帕上,均匀些。”
明显平生一世一双人的信誉,是她与祁狅许下的。
她到底在等候甚么。
她本觉得,不管祁狅是否还恨她,只要情愿与她共同救治昶儿,让她做甚么都行。
勃然大怒,还是满脸骇怪?
“拜见加护国公主殿下!”
祁狅挑眉,扫了眼躺在软塌上的昶儿。
奚娆如梦初醒,在内心狠狠鄙弃本身。
晓得她要回交州,便把本身的令牌、印信以及和亲国书,全都交给了她。
积存了五年的话,现在全都成了泥浆,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
既如此,她只能痛下狠手了。
在十岁那年被南祁先皇送往羌国和亲后,就与南祁皇室断了联络。
独一的女人?
奚娆屏住气味,眼睫有些微微的颤抖。
但现在看来,这个打算是行不通了。
只是随便站着,也透着通身的气度。
这一刻,奚娆脑袋里电闪雷鸣。
一口瘀血涌上喉头,却又硬生生压了归去。
祁狅面沉如水,直到一盏茶以后,才渐渐抬开端。
只要祁狅不瞎,定然能认出她是奚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