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一个母亲的逆鳞[第1页/共2页]
听闻此言,胡嬷嬷的面色惨白。
且祁狅这两日刚好休沐,没有去书房措置公事,而是把宫中送来的奏折,让人全都搬了过来。
祁狅固然对她冷酷无情,但品德一贯端方。
只这一个字,刺得奚娆浑身颤抖,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粗糙的指腹一下一下揉搓着她的伤口,就像从未晓得她这里有伤。
她不能说。
换来的却只要祁狅更轻视的冷视。
重新到脚都披收回女君般凛冽的气场,压得世民气惊胆战。
“你是何人?眠夫人正在用晨食,不见客的……等等,你是哪家的女眷,如何敢擅闯……”
奚娆勾起素净的红唇,吊起眼梢,冷冷地扫了畴昔。
奚娆的余光瞥见了,话却没有停。
……阿谁金疮药,约莫也是不谨慎拿错的。
先圣云: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他做了这么多年的父亲,竟连这点怜悯之心都没有。
“哪来的不长眼的贱妇竟然敢……啊,鬼,鬼啊!”
一个母亲的逆鳞生生被拔了,她忍不了。
奚娆见他的反应如此冷酷,内心不由得打起了鼓。
“太子这话应当去问阿谁暴虐的恶人!”
祁狅的下颌骨紧绷着,深冷的眼眸看向别处,“若他只是贱民,就更不值得孤……”
“你喜好她,以是连是非曲直也非论了,是吗?”
不成置信地攥紧了袖口。
奚娆的头皮刹时发麻,瞬息间,酥酥麻麻的疼痛从手臂伸展到四肢。
要不是因为小病秧长得过分像她,他有些下不了手……
祁狅翻开视线,冷恻恻地扫了她一眼。
“我再问最后一句,如果昶儿不是我的儿子,你情愿为他主持公道吗?”
奚娆轻声嘲笑,没有看她,“本主本日过来,一为看望眠夫人,二为寻一小我。”
奚娆眉头紧蹙,蜜蜂扎人是个没法放在明面上的证据。
但为了不让柳眠悲伤,亦或是底子不想用这件“小事”惊扰她,以是才懒得给昶儿主持公道。
她竟然好笑地觉得,祁狅是因为拉不下脸来体贴她,才会坦白不说。
撂下这句话,奚娆判定地分着花厅,轻车熟路地来到后院,向着柳眠与祁狅的寝宫走去。
这些年,柳眠虽仍只是侧妃,但在东宫的各项用度皆与太子妃无异。
“你昨晚就查过,应当已经晓得凶手是谁了吧。”
“你会悔怨的。”
她咬了下舌尖,借由疼痛拉回了明智。
“如果我说,伤害昶儿的人是柳眠身边的人呢,你管是不管?”
就算没有阿谁名头,她也是这里当之无愧的女仆人。
前次她在这里大闹,还是因为清臣。
祁狅越想越气,把手里的羊毫重重地甩在几案上。
噗通,胡嬷嬷跪倒在地,脸上还残留着震惊与惶恐。
两旁的婢女全都不受节制地低下头,颤抖着弯了腰。
“以是,你是思疑孤这东宫里有人关键他?孤如何记得,姑姑和这东宫里的人……仿佛无冤无仇。”
话落,屋子里婢女们惊骇地跪了一地。
除了眉宇之间的冷酷,另有浓浓的嘲弄:“有这工夫,还不如细心想想昨晚孤说的话。”
“猖獗!哪来的贱婢,竟敢谩骂本主去死?”
“你心疼儿子那是你的事,跟孤有干系吗?”
奚娆一个回身,端坐在胡床上。
可他清楚也是你的儿子!
连看她一眼的工夫也无。
谁知刚走到门口,就有两名大丫环冲上前拦住了她。
她成心放慢腔调,就是为了包管在场的每小我都听得清清楚楚。
两脚一滑,差点抬头跌倒。
心底的那细若纤毫的暖意,刹时烟消云散。
奚娆的身形蓦地一顿,今后退了半步。
胡嬷嬷听到动静赶了过来,却在目光触及到她的脸颊上,轰的一下,吓得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