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皎如飞镜临丹阙(三)[第1页/共4页]
赵掌柜挥了挥手,方才那小二立时回身跑开,他这才转向萧冷儿笑道:“老夫有幸,二十年前得此中一名故交赐‘观仙’二字,引为珍宝。明天若得小公子真迹,便要向天再求二十年了。”
萧冷儿一愕,见他神采俄然便有些讪讪,干咳两声笑道:“是小珞珞啊,你怎的跑这里来了?”
庚萧二人一曲已毕,眉眼相触之即也不知怎的,两民气中便是一悸,均不甚安闲转过脸去。
萧冷儿急于听赵掌柜的说辞,只给他个白眼就算完事。
世人哗然笑声中,庚桑楚笑意不减,公然上前一步老诚恳实为萧冷儿研墨。
庚桑楚低头凑到她耳边轻笑:“说得对。如此佳作,怎能无字?”
赵掌柜也是大大不测,却不觉得忤,抚掌笑道:“好,公籽实乃脾气中人!自与两位故交别过,老夫已二十年滴酒不沾,本日既见公子如此风华,非要共饮两杯才可。”
萧冷儿自发无趣,随便看向窗外。这一看之下,却不由大大冷傲。她呆在江南的时候实在并未几,这观仙楼虽极其闻名,但在她想来也不过平常酒楼,一次也未曾来过。本日乍见才觉观仙楼位于西湖边沿,本身阵势颇高,这楼本身也极高,两人坐于顶端,位置极佳,一眼望下去,不但纵观西湖浩渺,竟另有把全部江南风景尽收眼底之势。其娟秀壮观,自不在话下。萧冷儿一时情感大好,只觉心旷神怡。已听庚桑楚笑道:“传闻这观仙楼原名是‘临江’二字,二十多年前有位文采颇甚的游侠在此喝酒,见西湖美景比同瑶池,因而临去时以筷沾酒在墙壁上写下‘观仙’二字。这老板大略也是想这‘观仙’比‘临江’更成心境,便把店名更了观仙楼。”
萧冷儿连耳根子都已红透,用力推开他,连连退后三步这才站定,狠狠瞪着他道:“庚桑楚,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把你千刀万剐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庚桑楚立时抛给她一个大大的媚眼:“本来我在丫头眼里竟然这么有魅力,委实受之有愧。”
不过一炷香时候,萧冷儿便已直起家来,伸个懒腰,正要开口,望眼欲穿的世人见她模样立时便已围了上来。原都觉得她要画甚山川,这一见之下,不由纷繁称奇,一时浩繁目光尽在庚桑楚与画上挪动,七嘴八舌道:“真像,真像……”
庚桑楚弯了弯眉,精美如月:“或人应当向来都不是那只看看热烈的君子。”
庚桑楚却似对萧冷儿要做甚么兴趣全无,只一心一意磨动手中的墨,端倪含笑,风致流转。那一双湛湛蓝眸似只要随便一转间就能勾了人灵魂去。
那赵掌柜却似没瞥见两人辩论,细细看了那画笑道:“小公子一手丹青确然高深,这位公子神韵,本是笔墨难以描述,但小公子寥寥几笔,却使公子神髓跃然纸上,实在难的。如此佳作,岂能无字,小公子何妨再多誊写几笔?”
半晌赵掌柜忍不住问道:“公子爷,那位小公子,看来身份不辨,公子爷却一口一个……不知她究竟是……”
赵掌柜不由笑道:“两位公子当真不俗。没错,便是二十年前题这‘观仙’二字之人。”
庚桑楚但笑不语。两人一时无话,只双双看楼外美景。半晌只见一人呈一坛酒向两人走过来,笑道:“鄙人姓赵,乃观仙楼鄙人掌柜,此为藏地一甲子的上等女儿红,天下也不过我观仙楼仅余两坛罢了,乃酒中极品,却也配得二位公子好风韵。”
一口气喝下大半坛酒,他这才放下坛子,抬起衣袖随便往嘴上一抹,折扇翻转,击掌歌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腾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人生对劲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效,令媛散尽还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