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千难万险始相见(中)[第1页/共3页]
“你尝尝看我会不会!”萧冷儿嘲笑,“我归正救不得他们,多挨一刀跟少挨一刀,摆布都是死,又有甚么辨别!若能是以救更多无辜的人,他们也算死有所值!”
庚桑楚折扇轻摇:“丫头,你明知明天是不管如何也跑不掉,还是乖乖把东西给我,我也不至难为你。”
一时虽都有些不惯,但心中也并非就见得不高兴。轻咳一声,馥香浓缓缓道:“本日就都留下来在这里用饭吧。”说罢起家先行,这已是她可贵的和颜悦色,心中竟有些赧然,仓促而去。
萧冷儿一呆,望着他悲伤神采,而听他说“方有一丝摆荡”,只觉心头一时大恸,细精密密窜了开来,却又明知此时不是顾及私家豪情之时。半晌柔声道:“对不起啦,我承认这一次是有些过了,没考虑你的感受。只是,戏虽是假,情又怎会做得了假呢?”她盈盈道,“当时见你对烟然关表情切,我内心当真气的紧。你明知你我之间豪情,在我心中是,是……”她向来游戏人间惯了,要突然说出这么一句情真意切的话实在觉着肉麻非常,但眼看庚桑楚神采,只觉内心也被那“一丝摆荡”给摆荡,豁出去便豁出去了!闭了眼睛叫道,“你明知你我之间豪情,在我心中向来是视若珍宝,贵愈令媛!”
思虑半晌,眼神无认识飘向书桌中间一些废纸,她目光猛的亮了起来,从床头跳起三两步蹦到书桌前,在桌上的一大堆册本纸张中细心翻阅起来。半晌,从大堆貌似烧毁的纸中抽出一张,嘴角不由自主暴露笑意,她怎的现在才想到,以庚桑楚自视之高,又怎会在本身房中装什构造暗道。“最伤害的处所就是最安然的处所”,这句话固然大家都晓得,但正因为晓得的人太多,反而不会再有人过量去重视。
萧冷儿闻言更是不依,哼声道:“如此说来,你们倒当真熟得很了。”
站起家来,她正要分开,不料不谨慎把背后墙上挂的一幅画耸落在地,她赶紧哈腰拾起,顺手便翻开了来,目光只瞟得一眼,却结健结实呆在原处。只见那画上之人端倪隽雅,风韵雍华,手中一把折扇尽显风骚,容姿之美无人能及,可不是恰是庚桑楚。画上题字银勾铁画,那“庚桑楚萧冷儿”六字龙飞凤舞耀人眼目,她不由自主轻声念叨:“长相思,在长安。络纬秋啼金井阑,微霜凄凄簟色寒。故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美人如花隔云端……”念着念着,心头便闪现出那日初识他绝世风采,不由痴了。半晌伸手撤除面纱,脸上一个甜得醉人的浅笑,这不是萧冷儿又是谁?
庚桑楚才高八斗,洛烟然却也胸有丘壑。庚桑楚文采风骚,洛烟然也自妙语连珠。两人吟诗作对,狂歌伴乐,行酒令,猜谜题,只引得其别人接踵入局,一个个不支倒下,到最后这屋中只剩满屋狼籍,一地醉汉。
圣沨和馥香浓目睹世人闹成一团,内心也不知是何滋味。他二人自出世到现在,好似心中统统关于热烈的念想都已被面前这几人占光。而问心……两人不由自主对望一眼,问心虽向来大要都是不端庄的模样,但萧冷儿呈现之前,他们却甚少见他笑得像现在这般至心的模样。
原镜湄把她半晌之前才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搬过来:“哟哟,如何这么酸,哪家醋坛子打翻了一地呢?”
这一会儿工夫,萧冷儿终究把所驰名字都一一记了下来,心内大大松了口气,顺手把手中名单凑到油灯之旁:“是吗?大殿下既然这么有信心,我天然也不好打击你。”把手中册子抛给他,展颜笑道,“还真被你猜对了,即便你真让我烧,只怕我不管如如也狠不下心烧了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