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归去[第2页/共2页]

初阳也不规劝，自顾自细细打量起谷中景色，很久方才俯身拾来小石多少枯枝数根，自布疑阵以掩谷口。一一安插伏贴，初阳方才出声问道：“魔念由你而起，当由你而止。未知经此数年打磨修性，你可有勇气再尝试？你可有毅力再掌控？”

曲终人散，舞尽人去，唯有溪水还是悠悠流淌，不知难过为何物；却见榆木枝头未惧雪寒，反倒有新芽催生，春光在不经意间就已走近。顺着滁河而下，到处村庄依水而建，到处人家伴水而居，初阳等人逛逛停停，未曾决计追随五行真意，只是穿行人间体悟悲喜。目睹得树上叶芽伸展，枝头花色害羞，又是一年春来也。

“恰是。日高思茶，故此前来叨扰。”初阳也笑着接话。老妪回身向内号召，未几时有一韶龄女儿捧茶而出，去处风雅不与别处同。

这日行过一处村庄，耳听得某处书声阵阵，想必是本地私塾，倒也不甚希奇。只是间有女童朗读之声琅琅而出，这倒叫人讶异。世人多谓女子无才就是德，此处塾师倒是别开层面，叫人不免有些猎奇之心。

雪姬也未曾惊惧，脸上带笑，结印将缕缕魔念尽数收回体内。而溪水还是清清而下，不失其洁。质本洁来还洁去，乌黑何肯为泥污？飞雪如此，净水亦然。何况水能自清，人能自省，此理一同。

雪姬袖出尺八，一曲缭缭而出，思情动人满谷寂然，连小狐也竖耳静听。面前恍然是一片茫茫北国高原，当时远山积雪正化，河面破冰声动，桦木枝头隐然有芽苞待放，白兰花蕾正欲闹春；而村庄中屋檐下稀有个小后代笑着闹着，眼神中尽是春来的欣喜。

非止如此，小狐还几次人立而起以爪相招，表示世人同乐。英娘重负已释，目睹其花腔百出不免心生童趣，竟然端的上前与之嬉闹。初阳神情安闲舒畅倚坐于溪旁一巨石上，目睹一狐一鬼欢笑声声惊起数处飞鸟，也不免莞尔。唯有雪姬心有所系，自是伶仃无语悄悄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