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京都仲秋（修）[第1页/共4页]

江南吃食多以精美取胜数量极少，北地吃食倒是粗暴大气原味不失。初阳冷静地看看了大快朵颐的师父师兄，再看了看一扫而空犹自垂涎三尺的小狐，最后摸了摸自家不争气的胃腹，只得含泪将半碗羊羹分与小狐，以免过饮暴食。

“此时得良朋在侧，又何必伤怀朝夕几次？且自保重，不负当时才是。缘起则从，缘灭不悔。”初阳想到此处，正要将小狐劝说一二，却见小狐亦满怀迷恋地举头回望。对视中可见小狐的目光重归纯洁，想来也已废除心障。恳求初阳将再生之五瓣紫簪于头间，小狐便腾跃着远去，想必是要将这枝特别的五瓣紫夸耀于兽前。

玉华峰，清泉真人洞府中，初阳将这三年所得稍作演练后才开口扣问道：“师父何故吃紧召我返来？远行要往那边去？”

见初阳和倾波各自低头深思，清泉真人又回身望向河道来处，持续说道：“如果合流是果，那回望流水始处但是因？但是何为来处何又为终处，那个可等闲断言？水流如此，民气何尝非是？不以其言废其人，不以其人废其言，原则在心，自可衡量。”

师徒三人纵情畅游京都，这几日过得也是极其闲适。数日光阴转眼远去，面前便是仲秋节。

初阳转头对自家大师兄笑了笑，表示本身并无芥蒂，便拥着小狐往集市深处行去了。

师徒三人望着这滚滚河道，各有感到在心中，初阳似懂非懂却将这很多话服膺在心间。正沉吟无语时，俄然有一渔翁凭舟高歌而过，其辞甚有深意：

大雁塔中经卷累牍可知梵学远来之艰苦，玄奘法师求法之坚固。学士院中饱学之儒纷至沓来，佳句名篇广逼真州蜚声外洋，可知一国文风鼎盛。

清泉真人想是于京都出入多次，已是非常熟稔，因而指导门徒看那城门的正楼、箭楼、闸楼如何布局；看敌台、垛墙、女墙和垛口的搭配。且不说初阳，便是向来慎重的海倾波也不由啧啧称奇，引为佳构。

话音未落，额间已吃了个爆栗，清泉真人笑骂道：“化力为己用尚不得谙练，何望化道为己用？贪婪不敷蛇吞象，初阳可知其意？”

“真人对我如此推许备至，倒叫我汗颜。为不负汝之盛赞，剑灵嘉会时将汝之徒儿借我调教数日，如何？”钓叟蓦地插言，倒叫初阳好生吃惊。

看着捣蛋的小门徒，清泉真人笑道：“初阳出世多次，犹是这般爱娇，怎能叫人放心？”

“方才你们所言也非是错误，然老是只着眼在面前气象，多有范围。且让我们沿河道而下放眼望去，远处那泾河渭河终为一河，清流污流终是一体，又不知初阳和倾波觉得如何呢？”清泉真人目光由近及远，毕竟逗留在那不成及的远方。

“此老来去萧洒，倒也是个妙人。”海倾波对钓叟观感亦是不恶。

更有大族竞相燃放炊火，五色烟炮拔地而起冲天直上，在空中绽放后有的如丝丝彩带垂落人间，有的如各色繁花竞相开放，有的如神仙云端安步，有的如飞天蹁跹起舞，至此方知何谓火树银花不夜天。

初阳扁了扁嘴，蹙着眉一脸委曲道：“只不过是羡慕，还未及妒忌，师父便如此相待，动辄吵架真是叫人难过。”

“师父还会吵架小师妹？这但是奇闻。清灵山中那个不知初阳与师父情同父女？吵架？只怕说出去无人肯信呀。”海倾波向来是将清泉真人与初阳一网打尽，倒也风趣。

也知此人夙来如飘萍不定，清泉真人笑笑点头作罢。初阳不免有些猎奇：“钓叟何许人也，师父仿佛待他非常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