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初遇（修）[第2页/共4页]

连连摇着头，不知如何是好的初阳抱着小狐沿街随便而行，俄然听得有老翁嚎啕之声，不由惊诧，举目四望方知声音来自路边一篱笆人家。

秋家婆婆也未几言，点头称是后起家，表示初阳随行往住处稍作清算。初阳只得生受，心中却想一恩未还，又欠情面，不知如何是好。

秋家婆婆笑道：“我今已年近古稀，阅人无数，如果男女也不能辩白岂不是枉自度日？初阳心底大好，婆婆甚喜，若不嫌弃我们老而无趣就留住此处与我们作伴吧。”

松萝茶奉上，三人闲谈间初阳悄悄察看芸娘,只见她神采宁静眉间有压抑不住地喜气,想来杨济时措置假死一事必定是极其安妥安稳。

若以梅为生之色，雪为死之色，则存亡如此相凭借近；若梅为生之高洁，雪为死之孤寂则反而言之梅为生之孤寂，雪为死之高洁又何尝不成，存亡如此互为倒影，好像双生。心念流转，气味随动，水木之息俄然大盛，恍忽间，初阳仿佛身已不在，与梅林相合，与冰雪同欣。

“甚么，我家又不是开店，那里来的破钞，就此住下不消多说。更何况初阳承诺将我的重瓣西湖海棠救活，不然休想拜别。”秋翁离了花木说话倒是非常清楚。

二人大欣喜，齐齐起家相迎道：“只说是雪淹人迹，不想除我二人外更有痴人。”当下请初阳同座共饮。初阳亦不作态，三人入坐互通姓氏，开朗者自云余杭钱氏，温文者自称山阴张氏，共学一师；初阳亦自陈吉州江氏，客居于此。

人来也罢人往也罢，与梅何干？孤寂也罢，繁华也罢，自吐芳菲。如果一味巴结那寒梅何故为寒梅？由花及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只不过人间狼籍更胜于花之竞艳，又何必叹花无知己。铺高兴怀，跳出心境胶葛，初阳便能感受更多纤细之美。

来时另有惴惴不安怕白手而返,归时所获甚丰倒是悠游安闲。初阳和小狐不紧不慢地赶回了杨府，杨济时和芸娘闻讯同至门口相迎。

钱塘湖畔人影全无，鸟声断绝，天云一色山川皆白，桃李竹柳不能辨识皆着白花，端的是粉雕玉琢。小狐在雪地腾跃进步后，又转头来猎奇地看着本身留下的梅花点点，如此来去得意其乐。

世人虽不知天女果为何物，但见其晶莹剔透，食之异香满口，用后神清气爽，方知此物可贵，纷繁伸谢。初阳摆了摆手，随口说道：“无有好物，随便些许山果罢了，当不得这么多礼。”当夜筵开数席，欢声笑语中杨府中的阴霾可算得是一扫而空。

也不待杨济时开口，初阳就取出半日紫道：“此次前去仙霞山，幸不辱任务初阳将药顺利带回，只需等月华再满之时与芸娘服下便可一剂而愈了。”

“这，不知所费需得多少？婆婆。”

朔风紧，雪花舞，初阳随风而去只感觉身似水中一叶小舟，起伏不定。初阳抱着小狐未敢御剑惊世骇俗只是尽力疾奔，终在天气将明未明之时进入了临安。

独立湖遥远了望去，湖中倒影唯余湖堤数痕，湖心亭一点。初阳心中豪气顿起，揽起小狐借堤岸之力而起如飞鸟直落在湖心亭。

两厢接目，各自都在心中悄悄赞了一声。初阳见过的美女人也不算少，更兼修仙之人多有超脱出尘之感更是分歧凡俗。但亭中二人，其一开朗清举，风韵漂亮；其一温文儒雅，月明风清；更兼冠履精洁，身拥毳衣，望之则知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