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第1页/共2页]
小狐茸毛日日消减日日重生,难复古观极是丑恶,但因借日魂之力各式磨炼内丹,则见红莲素净逐步化作白莲清涟,飞炎流火缓缓转化流光异彩,再无灼灼逼人之势,却更有傲然天成之态。
怪虫无可何如唯有束手就擒,未几时便已奄奄一息。只见那男人并无怜悯之色,单掌劈下直捣虫腹,竟然从中取出一物,其圆如珠其色如墨,幽幽有光,仿佛是怪虫内丹,只稍作擦拭便支出胸前一小囊中。
飘然如飞絮,轻巧胜月影。砂石纷繁如雪下,裙衫旋旋似花飞。初阳神情悠然并无异色,只如雪中安步,反手却凝沙为尖刺无数,袭向怪虫。尖刺入身,怪虫更添血痕无数。
而英娘得月魄之力滋养,其态更显高洁明朗,信手拈来便有月下兰影之幽,随心而至便得春江花夜之音,然其绵长悠远更得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之势。
何为静何为动,何谓小何谓大?亦不过情势之变。若说诸事窜改多端,然道之一字何尝易帜?变与稳定,唯心罢了。初阳思而有得,仰首又见落日欲下云霞尽染风韵无穷,故此嫣然一笑。其色如朝霞初起,两下相得益彰,夺目非常。
转眼间沙沙之声已近摆布,抬眼却见有一异妖蛇形而来迅捷非常,酷似蛆虫而长逾百丈,只是其眼含厉色,身有毁伤,血痕不竭,若为他物所伤逃窜而来。初阳久未见活物此时不免惊诧,又未知其争斗之由,不觉抱起小狐欲要闪身避走。
恍恍忽惚一念方生继而一念又起:可觉六合泛博而人之纤细,又觉胸怀开阔而万物皆可容之。日月更迭,四时瓜代,好似变幻莫测又觉亘古稳定;人潮起伏,朝代变更,恰如风云难料倒是分合定命。
月上中天,阴寒入骨,白天复来,则炙热无双。一阴一阳,一寒一热,周而复始,无穷无尽,人于此中,若沙成石刻,易失易忘,所失者失己之地点,所忘者忘己之所存。唯赖三人情意相通、相依相伴互为鼓励,方能交谊不去、各自奋勇。
然前狼已去,后虎又至。怪虫方欲远去,却有一人奔驰而来。
怎料人无争胜之心,虫有噬人之意。只见此物怪眼一转,忽的奔腾而起,以身为阻,唇舌爬动,口涎滴答,作势欲吞。初阳虽则无好杀之心,却亦无以身饲虫之想,当下引沙为龙,直击其口。小狐更是愤然,流光悄但是出模糊难辨,中者必当为之灼伤。
小狐见所来之人,其貌与阿布相类,路数与阿布附近,不免讶然问道:“莫非此地体修亦知内丹之用?”初阳轻声对答道:“未曾听铁老谈起,确是不知。”
其人一声怒喝震惊四方,怪虫身形为之一滞,初阳亦觉声浪迫人。只见此人紧追数步,跃上虫背,以掌为刀,直劈直砍,并无异色。怪虫本已伤重,速率大不如前,各式翻滚亦未将背上之人掀落;回顾欲要喷毒,却因那人闪避自如而难以如愿。
初阳得阴阳瓜代之功,紫府天下中则是夜夜朗月寒星、日日旭阳碧空,草木果实更趋成熟。满目可见石榴初裂、甘柿渐熟;数不清梨儿黄枣儿红;观之不尽胡桃累累栗子笑。恰是土中生得金秋色,百果千实不让春,实在叫人欢乐。而西方戈壁之地亦自天生,此中亦有耐旱之物自生自灭。
初阳见怪虫不依不饶,大有不死不休之意,亦不再留手。轻灵剑所指之处,飞花如雨,飞沙如雾,飞絮如舞,漫天而下绵绵不断,怪虫如入天罗地网再难脱逃。落花偶然人有情,人若多忧则落花自是悲苦,人若远见则落花自是欢乐,人若心有敌意则落花与锋刃何异?飞花如此,飞沙飞絮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