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第1页/共2页]

“高朋恩德，我族不敢少忘，今后但有调派直说无妨。”铁老亦知难以留客，不如挥手自兹别。

默想当日清华山二龙戏珠之灵动、火焰山龙躯之澎湃，初阳于神念中暗自形貌，一鳞一爪，一须一变，蛰龙升天、云龙九现、腾云驾雾、翻江倒海犹见龙形之态变幻万千。随之而飞，随之而舞，初阳沉浸此中，手中渐有银龙跃但是起。

此中物皆擅其变,各具灵性，若不识其态固难为之。初阳虽可聚灵为物，亦不免各式追索昔日所见。铁老于一侧朗朗而歌，倒是十二形之精要，意欲提点一二。初阳如获珍宝，于囊中取笔砚一一记录成文。

光阴易去，转眼已是月余，部族世人与初阳英娘相处自是极其和谐，虽不能言语尽通但亦可略加对话。小狐与阿布更因多次同围共猎而渐有默契，再无恶言相向之时。间或有人用生硬的神州话语号召初阳，引来世人捧腹笑声。

老者悉心指导得空他顾，一旁初阳却忆起当年雷霄真人与师父一战，其人外刚内柔，豪气外显而不失沉稳内敛，系出同源公然有相通之处。阴阳相生而刚柔并存，刚极易折则柔以缓颊，柔极生懦则刚立风骨，太极是以而生。虽是因人所请而行事，然初阳日日揣摩不休，所得亦不在少。

初阳喟然长叹道：“仓颉之德自是无需赘言，而始皇之功利在千秋。车同轨、书同文而行同伦，终使中原神州能耐久而弥新、经乱而不散。我昔日虽知之，然不如本日感念至深。”英娘亦深觉得然，一时候各自冷静再无声气。

“何敢言调派，我等欲往炙热之地，却不知其南北地点，还望铁老指导路子。”初阳为免迷途，干脆直言扣问。

体修脚程极快，未及半晌便有各族族长连续来到，其人皆是言辞狠恶而面有慷慨之色，想来俱是因他族惨事而多有悚动，合兵之事朝夕可成。

阿布神迷此中，闻言而动，虽是笨拙，却隐然有龙行之风，其资质亦可谓可贵。余者虽不能及，但惊鸿一瞥已是刻骨难忘，若能多加磨炼勤奋，一定不能齐头并进。

然得其形亦不过外相，得其意方为入门，若能随心而出随便而至方可谓之有得，若要哄动电闪雷鸣风起云涌岂是千锤百炼一言所能蔽之？阿布本于刚猛之道很有所得，此时得柔力暗劲之法，更是日夜勤奋，除却打猎再不肯兼顾他事。其他族人亦是勤练不辍。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初阳不免讪讪而退道：“便是如此，长辈自行揣摩，不劳父老用心。”

光阴静好，西方之民为祸之事仿佛已难再现，初阳不免心生去意。

方未出声，却见阿布长驱而入，面色凝重，其身侧别有一陌生男人浑身血污神采仓促。此男人甫见铁老，便膜拜当场，然言辞短促如有所求。

铁氏闻言，神采大变，大声怒叱，阿布亦多有喜色。初阳模糊猜得其故，却不能确知，只能静观其变。

铁老心醉神迷随之而动，唇舌颤抖却自无声，拳脚间可见风起云动，形意第一式龙形声望如此。阿布呆立当场，心随银龙翻飞起伏；族中别人亦各自仿形拟态，如有所得。

龙既成形，傲视有神，翩但是出，直入九霄。龙吟一声，声震八方，何人不蹑足屏息？只见龙行云间，高涨起伏足见其轻灵健旺；忽而潜沉落翻，又有迅猛舒放之姿。劲力贯于周身，刚柔并济，形神合一。

然初阳之力终是难以耐久，未足半盏茶，银龙便散落如轻雾再无踪迹，怎不叫人扼腕？白叟叹道：“刚猛易得，柔韧难学，形意十二式虽是短打直进，若无柔劲终是虚妄。太阳之地弱肉强食，英勇易见，怎可得六方之妙。”言毕，铁老对着族中世人又唧唧咕咕讲授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