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南海群珠[第1页/共2页]

确知祸首已去而来者无相害之心，群鸟逐步散去，唯留三四只犹有戒心久久不去。初阳沿昔日路子行走，唯听得波浪拍石声、群鸟鸥呀声，独不见阿善出没行迹，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群鸟正要聒噪，又觉羽翼一轻，复得自在，吃紧振翅高飞，于空中回望，只见藤网如海中泡沫幻灭再无踪迹，还是只得二人悠但是立。

屋内非常简朴，但风情彪炳，只见海草为绳、为筐、为器具、为席；椰壳为碗、为佛珠；阔叶为乘，如此之类不堪列举。主宾各据其位，盘膝而坐，相互互通姓名。

初阳二人闻声转向，却见一四旬男人手中以树枝系得几尾鲜鱼，怀中拥着三两椰果大步而来，其人面相浑厚，肤色乌黑，身着短褐极显精干夺目。

说时迟当时快小狐发足疾走快速而至，顷刻便已蹿入初阳怀内，再不肯探首而出。群鸟追缀而来，遍寻不着，愤激难消，竟然欲要转而进犯初阳二人。

“神州怀柔已久，外族蠢动竟已至此？若大叔之类，正可谓为神州脊骨。”初阳击掌为叹，感概万分。

男人见狐做人言，大吃一惊，蹬蹬后退几步，试问道：“妖？仙？抑或方外之人？来此所为何事？”

初阳轻叹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方知鱼何其无辜？祸首遁藏而留我等为鸟迁怒，方知公愤难犯。”话音幽柔，而见藤蔓四起，交缠延展，如张网相待。群鸟汹汹而至，难以转圜转头，尽数为之所擒获。

蓦地回顾，初阳却见飞鱼岛、与那岛一线海中帆影点点，渔耕不休；屏息静听，初阳可辨听出风声偶尔携来渔歌数声，温馨平和。一时候憾意尽去，些许失落又怎能挂怀？龙脉长存则东海之滨自当永固，见与不见已是无足挂齿。

作者有话要说：忆及南海初代守岛将士，其艰苦岂是我等所能臆想？唯有笔墨小计，不至其功劳寂寂。

初阳深知此时决然否定必是难圆其词，干脆直言相告：“大叔不必惶恐，我等不过是偶尔习得微末神通可逐浪而行，非妖非仙亦非有所图。周游神州于此小停半晌，如有惊扰还请包涵。”

屋后稀有分田土，莳植有青菜多少，显见有人常居于此。初阳英娘不免面面相觑，不知是进是退。定夺不决，身后却突有人声讶然相问道：“船归琼州未至，女人从何而来？茫茫南海无船不可莫非四周有舟船触礁而没？”

茫茫沧海，横无边涯，水势浩天，但岛礁虽孤弱又岂肯相让而任由其腐蚀不休？岛礁如此，人又何异？虽孤身守岛，其志不移，虽单人独骑又何异于孤岛坚固？风波虽盛，外夷虽环伺不去，神州之族当如盘石不去。

本来男人蒙姓，世居琼州，此岛名曰铁峙，往东可至吕宋之地，往西可往暹罗、寮国之地点，乃是南海中可贵之淡水补给之处。初阳不免拱手问道：“蒙大叔，即便如此，何故你独居于此？困守孤岛，唯海天相伴，寥寂更甚。”

“非独此岛，不远处马礁、红草峙凡有淡水出处皆有人驻守，每年各族轮换不止，今岁为我蒙氏当值，故此独守于此。”

初阳福礼回拜，脆声道：“大叔厚意，敢不从命？”当下谦逊主报酬先，本身与英娘随后而入。

小狐本是抢先而行，此时见群鸟堆积不免玩性又起，左奔右突追撵不休，见飞鸟仓促而起离巢振翼兀自笑闹不止。初阳正要略加束缚，却见飞鸟于空中会聚转回，有志一同同向小狐啄去,其势迅猛如箭离弦，难以对抗。

越往南行，越是酷热难当，而海水湛蓝令民气旌动摇，心驰神驰。小狐早已按捺不住，频频发起赏玩憩息，英娘虽不开言却心甚往之，而美景如此初阳怎能异于别人？当下按下云头止住法度，二人一狐随便落于一小岛上。